是同一个。
......
夜深了,窗外飘着雪。
余夏哭的累了,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厉斯远看着监控画面,摁灭烟头,步伐轻缓的来到隔壁。
为了不吵醒刀到余夏,他还光着脚。
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借着窗帘缝隙洒进来的一点月光来到床前,凝视着余夏恬静的睡颜,缓缓伸手手臂,想要抚摸下她的脸颊。
却在距离几毫米外停下。
他怕她醒来后,又把他当怪物一样防备。
甚至张牙舞爪的说些让他容易暴躁的话。
厉斯远很清楚自己的脾气,自从车祸后,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在躁狂的时候,会说些令他事后都后悔的话。
所以为了不再吓到余夏,厉斯远尽可能的远离她,只在远处看着她。
厉斯远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放下?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整整一边多。
直到余夏发生遇刺事件。
把那个从急救室推出来的盖着白布的老人当成了她时。
厉斯远才明白,原来,余夏等于是他的命。
因为,当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余夏不在了,他也就没有任何理由活着。
余夏,同样也是他的魂。
再没有她的一年里,他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为了缓解身体的疼痛,吸食大/麻,甚至为了不再想她,还会碰海、洛/因.
要不是被陆淮璟急躁察觉,可能他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瘾君子。
所以,在那么多人都劝他放弃余夏,忘记她的时候。
厉斯远很明白,自己做不到。
她是他的命,也是他的魂。
他可以不在乎她这一年跟过谁,他只在乎未来的日子里,她能回到当初的模样。
所以,为了让余夏重新爱上自己。
他才让凯琳来苏黎世。
凯琳是高级***.深知客人的需求。
在遇到她的第一晚,凯琳就知道,他不可能碰她。
所以大多数都是陪他聊天。
听他讲述和余夏的曾经。
凯琳说余夏是一个极其傲娇,善于伪装的女人,要想拆掉她的伪装,就得把她逼到绝境。
所以,凯琳才会每天在余夏面前各种讲述她和厉斯远床底间的事情。
为的就是刺激余夏。
至于那晚,就算余夏不喊停止,厉斯远也不会让她碰,更加不会让她口。
他只是满足了凯琳的要求。
凯琳是个m,她享受被虐的快感。
所以,有了那晚亲眼所见,余夏才会对凯琳每天的编造不予怀疑。
可是,厉斯远累了。
因为余夏根本就不在乎。
她不在乎他跟谁发生关系,每天都视他们为透明人。
想到这里,厉斯远弯下身子,坐在床边,明知道余夏听不到,却还是低声自语道:“知道吗?我累了,我怕我哪天真的累的时候,会选择丢下你。”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没有我,就不会再有人阻止你幸福,你可以和你喜欢的男人组成一个家庭,生一个孩子。”
“余夏,如果我离开,你是不是就会告诉我答案?”
“当年,我哪点没有让你满意?是我对你不够好?所以你才会背叛我?还是,你真的从始至终心里都没有我?”
“没关系,你说的话,我都信,有苦衷也好,没有苦衷也罢,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够好,让你不够信任我,所以才会宁愿把真实的自己展现给其他人,也不会展现给我。”
......
厉斯远被靠着床倾诉着,仿佛不知疲倦。
床上的余夏早已醒来,她死死的咬住棉被,不让自己的哭声发出来。
她好想,真的好想下床抱抱他。
告诉他不要那样想。
不要丢下她。
他们之间,是因为她不够好,所以她才会选择主动退出。
可是,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就算告诉他真相,也只会两人痛苦。
所以,与其两个人痛苦,倒不如一个人独自承受。
*
第二天。
余夏下楼吃饭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是肿的。
厉斯远凌晨四点离开,她一直哭到天快亮。
餐桌对面的凯琳抬高下巴瞄了她眼,拿起勺子成了碗汤,开口说道:“阿远回国了,要一周后回来,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住在这里了。”
回国了?
那为什还要把她留在这里?
难道他准备关她一辈子?
一个月她可以撑,两个月也能。
但是余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哪天撑到极限会把真相说出来。
所以,为了不让两人痛苦,她对凯琳低下了头,“凯琳,你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