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侯府等,叶华梅带着三人入了席后,便自是和席上的各位夫人聊了起来,季海棠和季芙蓉虽是第一次进宫,可是这席中的小姐多是熟识,是以二人只刚进来时有片刻的拘谨,转眼便和席上相熟的小姐们聊得热火朝天。
唯有季望舒,因是重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宫宴,是以整个席中,除了季海棠季芙蓉姐妹二人,别的小姐,她却是一个都不认识的,只能沉默地坐在那里。
原本这样的场面,叶华梅身为嫡母,是应该带着她见过席中诸位夫人的,可叶华梅存了心要晾着她,自是不会给诸位夫人介绍,季海棠和季芙蓉姐妹也是存了心要让她难看,自是也不会给她介绍,是故一时间,整个席位,就只得季望舒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无一人和她说话。
席中夫人们虽是第一次看到季望舒,可是能跟着靖安侯夫人进这宫宴的,定是嫡女,季海棠和季芙蓉各位夫人早就见过了,所以叶氏不肯向她们介绍的这一位,自是先头那位夫人所生的,虽有夫人觉得叶氏身为嫡母,自个继女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她都不介绍一下委实做得过份,可是这毕竟是靖安侯府的家事,她们亦只能在心头怜惜一二,亦不能说什么。
“望舒妹妹,你可来了,可叫我好找。”就在席间气氛有些微妙之时,荣安郡主款款而来。
季望舒忙起了身,盈盈浅笑地看着荣安郡主道,“郡主原来也在,望舒第一次进宫,不敢乱走去寻郡主,倒让郡主受累了。”
荣安郡主便握着她手道,“受什么累,前些日子,我母妃养着的那盆墨菊终于开了,想着接你去一同观赏,才知道你不在家,今儿好不容易遇上了,你可得陪我去见太后娘娘。”
席中诸位夫人心里很是清明,与其说是荣安郡主让季大姑娘陪她去见太后娘娘,不如说是荣安郡主借此机会提携季大姑娘,毕竟不是哪个府上的姑娘,都有这荣性能拜见太后娘娘的。
荣安郡主之所以这么做,想必亦是受其母妃平南王妃之命,席中夫人们纷纷想着,叶氏这般不给继女脸面,荣安郡主却偏要给季大姑娘撑腰,这明晃晃的一巴掌,也不知道叶氏受不受得住!
众夫人朝叶华梅望过去,果见叶华梅的脸已然沉了下来,然不等叶华梅说什么,荣安郡主转过身冲叶华梅福了一个晚辈礼道,“叶夫人,荣安先带着望舒妹妹去拜见太后娘娘,先行告退。”
叶华梅还能说什么呢?
她总不能不让荣安郡主带着季望舒去拜见太后娘娘,人家郡主都开了口挑明要去拜见太后,你若拦着不让,只会让人怀疑你这是有多不满太后娘娘,再说直白一点,直接一顶大不敬之罪的帽子,都能给她扣过来。
“舒丫头,见了太后娘娘,你可不能失了规矩?”忍着气,叶华梅勉强挤了一个慈母的笑脸出来叮嘱,只是那笑意怎么看都没有一丝真切。
席中夫人们见此不由纷纷摇头,关于靖安侯府的事她们或多或少都听闻了一些,原本还以为夸大其词了一些,如今亲眼目睹,才知那些传闻原来并不夸张。
虽说她们之中也不乏和叶氏一样情况的,可在她们看来,靖安侯府的先头夫人留下的不过是个姑娘,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又分不了家产,养得好了不但能起到联姻的作用,还能赚得一个好声名,像叶氏这般,竟是当着外人的面,也懒怠做那些门面功夫,却是糊涂之极的。
季望舒却是淡然点头,“大夫人放心,望舒不会失了规矩。”
她唤的是大夫人而非母亲,席中诸位夫人就不约而同的又朝叶氏望过了去,虽说看过太多继母和继子女关系不好的,可这当着外人的面,连母亲都不愿叫,直接称呼大夫人,可想而知,这二人的关系已经到了撕破了脸皮的地步了,只是,于理于法,不管叶氏这个继母慈不慈,季大姑娘都应称呼她一声母亲,当着外人的面直接称大夫人,难不成是靖安侯老夫人允许的?
叶华梅的脸就一僵,感受到同席诸位夫人朝她望过来的眼光,心中就恨不能将季望舒给撕了去,可是当着众夫人的面,她亦只能咬着牙道,“去吧。”
荣安郡主便牵起季望舒的手,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离开。
她们离开之后,叶华梅只觉得脸一阵阵地辣,从前在府上时,季望舒唤她为大夫人,她虽不甘气愤倒也没过多的想法,可是如今被这么多位夫人盯着,她才猛然觉得,今日这宫宴,她这脸是丢大发了!
因为季望舒丢脸,叶华梅可不心甘,当下便换了一副难过的表情,轻声道,“让各位夫人见笑了,这孩子脾气太拧,我却也是为难之极,倒不好管得太严。”
她这话一说,席间倒有一位夫人就怜悯地看着她点头,深有同感地道,“继母难为,可不就是这么个理。”
总算有一个帮她说话的了,叶华梅望过去,见是武安侯的夫人于氏,这于氏和她一样,亦是继弦,不过武安侯先头夫人留下的,可是一对儿女,是以武安侯府的情况,远比靖安侯府还要复杂得多。
席间另几位夫人,却是不置一词,反正实情是怎样,那也是别人的家事和她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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