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稍稍放睛,柔和的阳光驱散了些许的寒气,带来丝丝暖意。
因着没风,季望舒便命人将桌椅搬至院中,桌面上摆放了几碟精致的点心,主仆五人围着桌子坐下,季望舒翻看着一本记载着西楚国野史的书籍,茯苓勾着头编织璎珞,甘草手里拿着个绣棚描花样,白芍和白薇分别坐在季望舒左右二侧,二人看着手中的花样,不时给甘草些意见。
李妈妈虽觉得大姑娘命贴身丫鬟和她同桌而坐实在不合规矩,但在行云阁呆了这么长时间,她心知大姑娘极有主见,她虽是行云阁的管事妈妈,大姑娘对她却是疏离淡漠并不信任,所以她也很是聪明的对这不合规矩的一幕选择了视而不见。
季青城迈进院子后,看到不分主仆围桌而坐就不由皱眉,心道这个女儿到底是打小就在庵堂长大,不懂规矩。
“奴婢见过侯爷。”
仆妇的请安声惊动了季望舒,抬头迎上季青城略带不满的双眸,身边四婢起身福礼,季青城挥手道,“都退下去。”
李妈妈带着一众丫鬟婆子退开,四婢却是眼望着季望舒,季望舒轻轻颌首示意,四婢遂放心退开。
众婢退开后,季青城一脸复杂的看着季望舒,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个打从出生起他就不怎么关心的嫡长女,纤长浓黑的眉毛带了一丝英气,波光潋滟的凤眼和她母亲如出一辙,想到陆氏,季青城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迷离。
那个曾经被他视若天人的陆锦绣,是深深扎在他心坎上的一根拨不得的刺,即便他如愿以偿的娶了她,即便她睡在他身榻,他心里也是无比的清楚,陆锦绣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他,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具肉身,她的心里从不曾有过他的名字。
他记得陆氏看着他时那种冰凉无谓的眼神,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眼神,将他推得越来越远,直至有一天他遇上了和清高淡漠的陆锦绣完全不同的叶华梅,那样的鲜活那样的亮丽,他陷进叶氏的鲜活亮丽不愿自拨,而陆氏,则缠绵病榻最后撒手人寰。
他始终记得那晚,夜灯如烛,他以为缠绵病榻月余的陆氏应该是憔悴不堪的,可是当他行至床畔,那本该憔悴不堪的女子,却美得一如他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天,不同的,只是看着他的眼神,那样凉冷疏离的眸光,宛如一支利箭般狠狠的刺进他心坎上!
“父亲可是有什么事要和望舒说吗?”等了半晌的季望舒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抬起头静静地问。
被打断思绪的季青城眼神一黯,将心中那些复杂的情绪悉数掩下,咳了一声道,“舒丫头,为父经过深思熟虑,你母亲铺子这些年的收益数目过大,你如今还小,交还你为父也不放心,这样吧,铺子和田庄你且先收着,至于铺子这些年的收益暂交由你继母打理,等你及了笄后,再交还于你。”
季望舒唇角微微勾起,不无讥诮的看向一脸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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