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他挑眉看过去,“泰阿乃无价之宝,不知姑娘用怎样的珍宝来交换泰阿?”
季望舒闻言也浅笑,这场景一如当年。
“汗血宝马乃稀世之马,不知公主要用什么来交换它?”记得当年,华容之也是这般从容淡定的反问她。
只是如今,她已不再是当年的公主,而他,亦不是当年那个行走四国的客商。
缓缓由袖中掏出一面玉制令牌放于桌面,“用这个,华老板肯否?”
血梅令?
居然是血梅令?
华容之伸出有些微颤的手,拿起桌上的玉制血梅令,指尖细细摩挲着血玉镶就的梅花,指端传来的触感告诉他,他手中这枚血梅令如假包换。
他原以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这血梅令他此生也不复相见。
却没料到,此时此刻,他亲眼见到了血梅令。
“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将血梅令捏得紧紧的,他眸光陡然冷凛的看向季望舒。
季望舒并不为他眼中的冷凛所惧,坦然迎上,“靖安侯府季望舒。”
靖安侯府?
华容之狭长的凤眼微微一闪,最近醉仙楼的客人们谈得最多的谈资,正是靖安侯府的各种八卦,关于季府嫡出长姑娘的事情,他也略有所闻。
竟想不到,真人和传闻出入这般之大。
她既然敢报家门,想必是不怕他去查探的,也就是说,就算他去查探这位季大姑娘的事情,只怕也是和传闻中所说的一般。
她和那个传奇女子如此相像,究竟是天意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忽尔又一笑,只是这笑却有些沧桑。
怎么可能会是刻意为之,当年他初见公主时,只得他和公主二人,并无旁人在场。
可若不是刻意为之,她手中又如何会有公主的血梅令?
复杂的看着神情淡漠的季望舒,良久,他放下手中揣摩已久的血梅令,“敢问季姑娘,这枚血梅令从何而来?”
“泰阿剑可让否?”季望舒不答反问。
华容之没有犹豫的点头。
早在她拿出这枚血梅令时,那柄泰阿便已经是她的了,这是当年他许下的承诺。
“故人之物。”季望舒收回血梅令淡声道。
华容之凝眸,好一个故人之物。
她不过一个养在庵堂的小小弱女,更何况,公主远在秦古国,这里却是西楚帝都上京,一南一北,她怎么会和公主有故交?
但显然她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以他也没有再问下去,只道,“不知姑娘要这泰阿有何用?”
季望舒挑眉浅笑,却不打算瞒他,“用这泰阿,借花献佛,华老板若是好奇,不妨明日去趟无涯斋。”说完她起身向房门方向行去,行至门口却又转身,“华老板不用忧心,血梅令的确是故人之物。”
不等华容之回神,她便推门离开,她带来的两个丫鬟也一并随她而去。
华容之略一怔忡,却是笑了。
她能持有公主的血梅令,必定和公主有着什么因缘,既是公主故交,那柄泰阿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只是——那姑娘她,貌似还没有问他拿走泰阿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