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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管事原没指望这趟差事能有油水,却没料到大姑娘出手竟是这般大方,那几个银锞子至少也有个一二两重,倒比府中寻常打赏下人用的不足一两的散碎银子要好得多。
虽是心中有些讶然大姑娘出手太过大方,李大管事却也并没有推辞,接过银锞子吩咐身后的婆子道:“好好侍侯大小姐。”然后又转了身冲季望舒揖礼:“大小姐只管去上香,若有什么事,只管使了这婆子来偏殿知会奴才。”
季望舒点头,转了身就往伽蓝寺的大殿方向行去,心中却忖着这李大管事行事倒比雷二管事妥当得多,想来这样的人,应该是只会听命于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和老夫人,而不会唯叶华梅马首是瞻。
因着李大管事亲自去通知了知客僧,顾季望舒一进大殿,便有知客僧迎了过来,在知客僧的引导下,季望舒上好香便看着知客僧道:“小女还有一事相求主持大师,还望小师父通报一声。”
知客僧面带为难的回她:“女施主,咱们主持一般不轻易见客,您——”
“无妨,有劳小师父去知会主持大师,就说靖安侯府季施主求见,若主持还是不肯接见,小女自当不再为难小师父。”季望舒却是一脸柔和的看着知客僧。
知客僧明明比她要高上一截不说,看年龄也应该比她大,被她一口一个小师父叫着,知客僧却也没觉得不妥,只觉得眼前这位女施主双眼柔和的像方丈大师,声音也如方丈大师一般,不由自主的就叫人信服。
“那就请女施主稍等,贫僧这就去知会主持。”
不过须臾的功夫,知客僧便去而复返,一脸讶然的看着她道:“女施主,这边请。”
季望舒自是跟在知客僧的后面,甘草和茯苓紧随其后,李大管事吩咐的那婆子倒也没多问,只紧紧跟在后面。
“施主,主持只请施主一人进去。”随着清脆的木鱼声声和似有若无的梵音浅吟,一角小偏殿就呈现在季望舒眼前,前头带路的知客僧在门口禀报,尔后看着季望舒道。
季望舒转了头吩咐:“你们三人随这位小师父在外面侯着。”
甘草和茯苓自是听从她的吩咐,那婆子张了嘴想说什么,却见季望舒已经提脚迈进了偏殿,而她进去之后,知客僧便将偏殿的门关上,婆子便闭了嘴,这里是上京勋贵世家都喜欢的伽蓝寺,她一个奴才,焉敢在这种地方放肆。
“多年不见,小师叔可安好?”迈进小殿之后,季望舒看着盘坐在佛前一手敲着佛经,一手却抓着一只鸡腿正啃得不亦乐乎年轻和尚道。
那年轻和尚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被啃得光秃秃的鸡腿,又将手往身边盛满热水的盆里洗净之后抹干,再由袖中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用那方帕小心冀冀的拭去唇角的油迹后方才抬头看着季望舒:“不好,没有你的叫化鸡,师叔我怎么可能安好?”
那大大的看着季望舒的星眼里满满的全是委屈和指控,和他身上那超脱世俗的袈裟全然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