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反咬他,养条狗还会冲他摇尾巴,养个女儿却养出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向来将事事掌控于手心的靖安侯,实在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更何况,牵制他的人还是他嫡亲的女儿。
“娘,那难道就许任这丫头不管?”被自己女儿狠狠咬了一口的季青城,三分不甘的看着老夫人问。
老夫人唇角微勾:“且先看看,反正她住在这府里头你还怕她飞上天不成?如今平南王妃盯的紧,没必要因小失大,她年岁也不小了,这亲事总该是捏在咱们手里头,她若又不是那些个蠢笨的,总该知道轻重。”
季青城微微点头,“娘想的周全,倒是儿子一时想岔了。”
行云阁里,由从福安堂出来一路上就没展过颜的茯苓又忍不住叹气。
听到她的叹息声,季望舒心里也不免叹了口气,茯苓这丫头看着是稳重,可心思太重,所以打她重生在这个身子以后,有许多事她宁愿和甘草商量,也不愿意说给茯苓听,便是因为如此,可是看着这丫头因为担心她而整夜睡不着觉,她又于心何忍。
“茯苓,你是不是担心老夫人会因此而发怒?”放下手中的书,她问。
茯苓忙不迭的点头:“姑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望舒却不回她,只拿眼看着一边的甘草道:“甘草,你且说说你对今日之事的看法。”
甘草放下手里打着的缨络,脆生生的道:“姑娘既问甘草,甘草便也直说了,姑娘如今虽然回了府,可甘草却觉得,还不如在庵堂过的自在,至少在庵堂没有人想害姑娘,可在这府里头就难说了,甘草觉得,无论是侯爷还是老夫人,都不曾把姑娘放在心上,姑娘便是再讨好老夫人,只怕也入不了老夫人的眼,既是这般,姑娘又何必委屈了自己呢。”
说完她又朝茯苓望过去道:“茯苓姐姐你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忘了姑娘她不是那懦弱之人,茯苓姐姐难道忘了这一年多来,姑娘所做的哪一件事说出去都能震惊整个上京城,茯苓姐姐,你要记住,不管姑娘做什么,都有姑娘的目的,我们信任姑娘就好。”
她噼哩啪啦说了一通后觉得有些口渴,便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喝完,然后笑咪咪的看着季望舒道:“姑娘,甘草说的可都对?”
季望舒微笑点头,转头去看茯苓,见她若有所思,显然心中也转了弯,便道:“茯苓,甘草说的都对,但更重要的是,如今侯府是逼不得已才接了我回府,我的存在原本就是每个人都不喜的,今日我若退了胆让了步,它日这府中每个人都会认定我季望舒是个好拿捏的,到了那里,是个人都想上来踩在你们姑娘我头上,可今日我不肯退让,反其道行之,府中那些个跟红顶白的小人,自然也会在心中好好盘算,我季望舒是不是她们拿捏得住的人。”
与其说是威胁老夫人,不如说是她在宣告靖安侯府所有人,她季望舒从来就不是那胆小懦弱任由她们揉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