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天气寒凉,车厢中间还放置了一个火炉,炉中拨丝银碳燃得正旺,一进车厢便有一股暖意袭身。
自打上了马车,季望舒便倚着车壁闭目养神,甘草和茯苓二人分别坐在她左右二侧,她神情无比放松,甘草和茯苓二人却是一脸紧张如临大敌的表情。
山道虽然平坦却蜿蜒之极,但马车却并没有因为蜿蜒的山道而减速,这般急速,茯苓忍不住有些不安,想了想她掀开车帘:“大哥,放慢一点。”
赶车的车夫并不曾回头,只继续扬鞭道:“姑娘,天色已然不早了,这离府上还有大半的路程,若还放慢速度,只怕城门会关上。”
他说的有理,茯苓无奈只得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等她坐回车厢,车夫却由怀中掏出一柄小小的尖刀,看准了时机狠狠刺向马屁股,而他自己则在尖刀刺进马屁股的那一瞬跳下了马车。
骏马受刺伤痛之下仰天长嘶后扬开蹄子疾奔,没了车夫掌控缰绳,骏马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凶猛的冲向前方,而马车则被拖着前行,再不复之前的安定平稳。
这番变异虽然来得突然,但甘草和茯苓在坐上这马车之时便已做好准备,早在听见骏马嘶吼的声音传来时,二人便一手腾出一保手护住季望舒,另一只则牢牢抓着车帘,因为车帘被抓成一团,随着冷咧寒风袭进来,三人皆清楚的看见车夫已然不见,受惊的骏马失控前行,若不及时控住缰绳,要么马车被生生拖散架,要么马车随着惊马翻落山崖。
可无论哪一种情况,对她们来说都是死路一条。
若不想翻落山崖粉身碎骨,只有跳车一途,可是以马车现在这个速度来说,即便跳车,只怕不死也要落个伤残。
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茯苓抓紧车帘往车架方向挪,一边道:“甘草,你护住姑娘,我去控绳。”
只是她话尚未落音,马车似乎转了个弯,她整个人不由向外翻滚,幸而她拽紧了车帘,虽身子悬空于车外,不然这一跌落下去,即便不跌落山崖,怕也会被马车生生碾压。
马车出事太过突然,前面带队的侯府侍卫只来得及策马避开受惊而来的惊马,跟在后面的雷二管事连同几个侍卫则是目瞪口呆,醒过神来后一个个急忙扬鞭追赶惊马而去。
马车上,瞧着茯苓显然已经不支的面色,季望舒将车厢中的小毛毯牢牢系在车案上,又用毛毯将自己的腰牢牢系好后顺势往前一冲抓住茯苓的手将她拉回车厢。
将茯苓拉回车厢之后,她便也看到,惊马的前方,正迎着一支车队,若不立时控住缰绳,只怕惊马就要带着这车厢迎头撞上对面那车队了!
失误!
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竟还有人偏偏挑在这一天往这荒芜之地而来!
以现在这速度,若真让两车相撞,想也不用想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她可以在这样的速度下安然跳车并保无恙,可若是带着甘草和茯苓同时跳车并保三人无恙却是不可能的了!
如今之计,便是拼着会暴露她身负功夫的危险,也只能选择去掌控缰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