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告诉哥哥,她在翟墨远家住了一夜,他估计会气得掐死她。
于是,撒娇。
方北凝仰着小脸,抱住方南昇的胳膊,轻晃,捏着嗓子道:“哎呀,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你也给妹妹留点*嘛,就不要问了……”
“是不是翟墨远家里?”方南昇一字一顿,稳稳的轻轻的语气,却带着股犀利与压迫。
他不是非要逼问,只是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涌出一股怒气。
“……”这都猜得到?方北凝立刻收起撒娇的嘴脸,立正站好,等待批判。
谁知……
方南昇见她默认,眼底席卷的怒意与失望快要迸射出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哥……”他真的生气了。
记忆里,原主经常惹哥哥气得跳脚,但都是骂上一通就完事了。
像这样强烈的怒意,还是头一遭。
一上午的课,方北凝有些心不在焉。
就连陆晓宁噼里啪啦质问她为什么一夜没回,为什么关机,她也没心思回应。
下了课,她饭都没吃,直接回到宿舍,给手机充上电,然后不停地拨打方南昇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最后,直接关机。
方北凝:“……”
完蛋了,这回恐怕真的气着哥哥了。
她不太理解当哥哥的心情,但,所谓长兄如父,如果一个父亲得知女儿不知羞耻地在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家过夜,估计也要气个半死吧?
哥哥此刻大概就是这种心情,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
今天天气不太好,时阴时晴。
圣大不远处一家地下酒吧,虽然设施一般,酒水不上档次,但价格便宜,倒也深受大学生与打工仔的欢迎,尤其是它二十四小时营业,更是客人不断。
即使现在才下午一点钟,里面也是人满为患,烟酒气味熏天。
一隅。
方南昇坐在沙发里,闷头喝酒。
“怎么了哥们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伙开心开心!”舍友宋龙友不嫌事儿大,一个劲调侃。
杜衡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别再说了。
方南昇是抠门出了名的,家境不好,要负担兄妹两的经济压力,平时是能省则省,同宿舍三年,就没见他买过一次衣服一双鞋子。
今天忽然掏钱请他们喝酒,绝对是受了什么打击。
“哥们儿,是不是医院面试不顺利?没关系,这家不行,咱们换一家,凭借你圣大医学院第一才子的称号,还怕没有医院要你?”
杜衡拍拍方南昇的肩膀,男生的安慰,总是这么硬邦邦。
方南昇一言不发,拿起桌上的酒瓶,仰脖一口干掉。
“好!”宋龙友拍手欢呼。
酒吧震耳的重金属音乐,也盖不住他的兴奋。
杜衡“……”
一直到晚上十点。
方北凝始终拨不通方南昇的手机。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你干嘛呢?烙饼啊?”陆晓宁翘着脚丫子,涂指甲。
此刻的她卸了惊天地泣鬼神的黑暗系妆容,小脸白净净的,爆炸头也用橡皮筋束起来,看起来就是个稚嫩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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