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园的女校报到。后天备足礼物,前往许、贺家登门面谢。
禾薇因转学,已经把户口迁到京都了,不过是挂在许家而不是贺家。
为这事,老爷子起初还生了好几天闷气。后来还是贺擎东来电话。说是许家充其量就是小妮子的半个娘家,户口又不可能在那儿挂一辈子,最多六七年吧,等两人的喜事一办。他就把小妮子的户口迁过来……几句话说中老爷子的心坎,立马又咧嘴笑了。
贺擎东其实也是没办法。小妮子户口的事,小婶的动作快了他一步。谁让他当时都把注意力放在明华山那个事上。可既然迁好了,也就不争来抢去的了,免得小妮子夹在中间难做人。左右不过几年。就让许家老太太在那儿乐呵一阵子吧,等好事近了,还能拦着小妮子迁不出来不成?
这么一来,禾薇在户籍上,已经是京都许家的人了。谁想欺负她,还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斤两,看能不能承受事后来自许家的怒火,以及贺、顾、徐、石等各大家的联手报复。
总而言之,禾薇转学到京都,对她自身来说。确实是多了一层安全保障。这也是禾父禾母之所以答应的原因。
言归正传,一行人住进离京都大学不远的四季酒店。贺擎东为方便陪同,也订了个房间,反正就三天,陪小妮子报完到,差不多就要回驻地了。老爷子在电话里听说后,也是这么个意思:让他陪媳妇要紧。他也就不客气了。
五个人,三间房:禾母娘俩一间,禾父和禾鑫叔侄俩一间,贺擎东单独一间。
倒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俩口子不放心俩孩子。在家还能起夜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做恶梦踢被子啥的。可在酒店,起了夜也进不去啊。还是这样好,娘俩、叔侄。还能在睡前唠个嗑、谈谈心啥的。此行的目的之一,不就是开导俩孩子、让他们好好散散心么?睡前谈心那也是必要的。
总之,俩口子是圆满了,贺大少却感觉好失策啊。小妮子被丈母娘看起来了,有心想在夜深人静时溜进她房间,抱一抱、亲一亲。来个久别重逢后的亲密接触也没机会。
好不容易得了三天假,原以为是奖赏,如今看来,是惩罚吧?啊?看得着摸不着,更别提“吃”了。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主动坦白、找岳父岳母来场“交心”的谈话得了。可一想到坦白之后迎接他的,极有可能不是认可、接受,而是疏离、戒备,甚至把小妮子看护得严严实实的,从此再不让他们两个见面,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还是忍忍,等小妮子满了十八、上了大学再提吧。
贺擎东主要是被禾父今天在机场候机室时的那句话吓怕了。当时禾父坐他旁边,禾母领着俩孩子去逛土特产店没在现场,前面几排有对当众亲热的小情侣,看上去年纪不大,说不定是哪所大学的大一新生,逃课出来约会,总之大胆奔放的热情劲把禾父给吓着了,连声嘀咕自家孩子要是这副德行,打断他们的腿。
禾父话里的“孩子”,其实特指的是儿子,宝贝闺女可舍不得打,顶多苦口婆心地劝。可贺擎东不知道啊,还道是连着小妮子一块儿说呢,一张俊脸当时就黑了。
没想到憨厚老实的岳父,对早恋的态度居然如此凶残,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本蠢蠢欲动想找时机对岳父岳母坦白的心,也因此缩了回去。与其害得小妮子被爹妈打断腿,还不如再忍上几年。左右都忍两三年了,也不差再多几年。
可忍着不公开是一回事,私底下多多少少总要来点互动吧?要不然怎么增进感情哪。结果连这个机会都给剥夺了,贺大少心里那叫憋屈。
禾薇听爹妈分派完房间,瞅了眼面部表情僵硬的贺校官,忍不住想笑。趁家人走开的当口,调皮地戳戳他的胳膊。
贺擎东目光幽怨地睇着她:“看我这样,你很开心?嗯?”
禾薇这下真忍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
“还笑!”某人几乎咬牙切齿。
禾薇边笑边摆手:“不笑了、不笑了,噗嗤……”
贺擎东拿她没办法,无奈地叹道:“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陪她出来,不就是想让她开心点、忘却之前那件事带来的阴影么?
唯一遗憾的是,三天即将过去一天,小手都没能牵上几分钟。早知在飞机上那会儿就该多牵牵。怕禾鑫或是转过身的岳父岳母瞧见,把报纸覆两人胳膊上不就好了?这么好的法子,怎么到现在才想到?后悔得想仰天长啸。
“好了,好了,总算搞清楚了,我说嘛,这么高档的酒店咋可能没餐厅,就你爸那个榆木脑袋,非要去问问……”禾母嘀嘀咕咕地走回到看守行李的闺女身边,说道:“这就上楼去,稍微歇个脚、喝口水。薇薇你给你哥拨个电话,问问他几点下课,别告诉他我们已经在京都了,一会儿给他个惊喜去!”
禾薇抽抽嘴角,心说娘喂,你确定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可母上大人既然吩咐了,她只好照办。
禾曦冬此刻正在学校图书馆的借阅室。挑了本感兴趣的书,倚在窗前慢慢翻着。午后的秋阳打在他肩上,给斯文清俊的脸添了几抹慵懒的气质。
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震动,拿出一看是宝贝妹妹,眼底顷刻盛满笑意。四下无人,就在原地接了,只不过声音压了几度:“薇薇?”
“哥,你现在有上课吗?”禾薇在手机那头甜甜地问。
禾曦冬嘴角噙着笑说:“今天下午没课,我在图书馆。怎么?有事找哥?”
禾薇因为按了免提,所以不需要转达,爹妈都听见了。
禾母难掩兴奋地问了几句,譬如平常几点吃晚饭呀、今天打算吃啥呀、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巴拉巴拉,差点没说漏嘴。
还是禾父扯了扯她胳膊,示意她看手表。意即外地手机在这儿打电话很贵的,还不赶紧挂咯。横竖马上要碰面了,干啥还在电话里唠个没完。
禾母觉得有道理,立马朝闺女使眼色,让她挂电话。而后催着大伙儿把行李提回房间,稍微歇了歇,就兴冲冲地带头直奔京都大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