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间不是我们家的啊?一天一收拾都能搞那么乱,个把月不收拾,得乱成啥样啊?算了,我以后什么都不说了。直接收拾吧,反正也没几天了……”
禾母在主卧逮着禾父发了一通牢骚,那厢,张燕也没马上睡着。
胡乱地扯掉衣服,钻到被窝里,瞪着墙壁生闷气。
怪禾母多管闲事。
她妈都不曾这么管过她,爱收拾收拾,不爱收拾随她乱。禾家这些人,凭什么管她啊?就因为她住在他们家?不就个破房子嘛,以为她多稀罕啊!哪天要是有钱了。一定买一套更好更豪华的,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气着气着,视线落到了墙上三幅装裱好的绣画上,定睛一看:咦?这是刺绣?之前还道是普通的装饰画呢,都没仔细瞧。
张燕一骨碌爬下床,来到墙壁前,伸手拿下中间的一副,绣的是一朵兰花。抬头看左右两幅,分别是梅花和菊花,构成梅兰菊组图。
她指腹摩挲着打磨得很光滑的木质边框。望着绣画走起神。
记得实习报道那天,曾听科室主任喜滋滋地说过她家新入的一幅绣画,据说花了她老公花十二万。还说好的绣画,很小一幅就值万把块。
万把块……
张燕低头看向手里的兰花绣画。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不可能值这么多钱的,二姨家的房子还没还完贷款呢,怎么可能买这么贵的绣画来装饰门面?
可万一真值这么多钱呢?一幅就值万把块,三幅岂不是能卖三五万了?
张燕被钱冲昏了头,偷偷把三幅绣画从墙上摘下来。拿报纸一包。然后找了个无纺布袋塞进去,打算明天上班,带去给主任瞧瞧。
第二天,张燕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还把被子叠了、鞋子袜子收拾了,然后提上无纺布袋,拎上手提包,朝正在厨房做早饭的禾母说了声:“我出去吃了。”
然后不等禾母反应,换上高跟鞋开门出去了。
禾母从厨房探出头,只来得及看到外甥女的背影,生怕她还在为昨天的事置气,忙奔进书房看行李箱,见行李箱还在,又见房间明显收拾过了,虽不能和女儿房间的整洁程度相比,但比起之前好太多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回厨房做早饭,心情也好了许多。
一家四口围坐着吃早饭时,禾母忍不住得瑟:“还说不用管她,你们去她房里看看,已经大有进步了,说明她还是把我的话记在心上的。”
“是是是,还是妈的方法好,能催人奋进,妈您辛苦了,多吃点!”禾曦冬剥了个咸鸭蛋,把蛋黄如数拨到禾母碗里,笑嘻嘻地说。
禾母嗔睨了他一眼,“行了,吃你的粽子吧,别迟到了。”
随即吩咐女儿:“一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给你老师也带几个粽子去。”
粽子是她裹的。这不端午快到了嘛,横竖在家没什么事做,就动手裹了点粽子。咸、甜的都有。咸肉粽的咸肉是她事先买了新鲜的猪腿肉腌的;甜粽里的豆沙,也是她自己做的,总之,绝对的干净安全。
昨天忙活了一天,把备好的粽料都裹完了,然后上锅开煮,煮开后又焖了一晚上,今早吃味道最赞,可惜外甥女跑太快了,没来得及喊她带几个给同事尝尝。
禾薇吃过早饭,带上她娘一早就准备好的一袋粽子,想了想,又拿了个保鲜袋,往里装了咸、甜各三个粽子,凑成六六大顺,然后和她娘说了声,背上书包出门上学了。
六个粽子是给老吴的。
一上车,禾薇就给他了。
“吴叔,早饭吃了吗?我妈昨晚焖的粽子,这会儿吃刚好。红线的是咸肉粽,白线的是豆沙粽。”
老吴连声道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回头替我谢谢你妈妈。”
趁着红灯比较长,他快手快脚地拆了一只塞到嘴里,朝禾薇竖竖大拇指:“味道不错。”
想着那个臭婆娘嘴巴那么叼,不是嫌外头的粽子软不拉几没糯性,就是嫌里头的肉不新鲜像是死猪肉,就把余下的几个粽子收入了储物柜,看在除夕那天她还冒着大风雪给单身的自己送来饺子、年糕的份上,勉强对她好点吧。
老吴把禾薇送到明江中学的校门口,约好下午四点老地方接她,然后目送她安然进了校门,油门一踩,去臭婆娘的家了。
结果还在半路,接到了贺擎东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老吴报了个地名。
“在那儿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还差三十秒光景,贺擎东如期而至。
“这两天我都在清市,车子我来开,放你三天小长假。”贺擎东接过了车子的使用权。
老吴看了眼所处的位置,离臭婆娘的家还有好长一段路呢,迎上贺老板的眼神不免透着几丝幽怨。不过付他工资的老板要用车,做为员工的他,怎好意思霸着车不撒手嘛。
于是乖乖下车,末了想起储物柜里的粽子,说了声“稍等”,赶在贺擎东驱车离开前,把粽子拿了下来。
“谁送的啊?还冒着热气呢。”
贺擎东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小妮子了,心情相当的愉悦,难得打趣了老吴几句。
“小禾送的,她妈妈自己裹的。”老吴拿上粽子,朝贺擎东做了个“慢走”的手势,转身拦了辆出租车,上臭婆娘那儿度小长假去了。
“小禾送的?”
贺擎东重复了一遍老吴的话,挑了挑俊眉,小妮子主动送人的东西,往往不是她自己的手工品、就是她家人做的吃食。也就是说,老吴手上的粽子是丈母娘裹的了?要不今儿找个由头上丈母娘家蹭饭去?
这么一想,贺擎东嘴角上扬,落下手刹、松开油门,心情极好地往明江中学的方向驶去……(未完待续。)
ps: 二合一大章,昨晚熬夜码出来的。极品大表姐看多了闹心,把贺大爷牵出来溜溜。放心,贺少出马,一个顶俩,很快就会啪啪啪地把这梗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