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出入的羊绒大衣。猜想或许是仿牌,未免大表姐难堪,便没绕着这个话题说什么,转头问她娘:“妈,有没有吃的,我肚子有点饿。”
“有。妈正煮桂花酒酿羹呢,马上就好了。你大姨他们刚来,你先陪他们坐会儿。”
周彩芬闻言,忙站起来客气道:“我道你在厨房忙什么呢,原来在偷偷煮点心啊,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把燕燕送到就该回去了,不然晚了怕赶不上车。”
“吃了晚饭再走嘛,现在到梅龙桥方便着呢,不会没车的。要真没车了,在我们家歇一晚也不打紧啊。”禾母邀请道。
不过周彩芬俩口子执意不肯吃晚饭。
在他们心里,老二一家当初困难的时候,自家没伸手帮扶一把,如今女儿来清市二院实习,期间住在老二家,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还好意思多打扰啊。
周彩芬俩口子,属于那种我不欠你、你也最好别来找我借债的小市民,即便是和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很少有人情往来,逢年过节,除了给二老的年礼是雷打不动的,平辈或是晚辈间的礼节性走动,是能省则省。
不过这一次,俩口子实在是迫于无奈。
女儿的实习关系到日后的工作分配,为了能进清市几所医院,张富国不知投进去了多少钱,请托、送礼,前前后后忙了足有两个月,总算在清市二院落实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实习期食宿得自行解决。
可怎么个自行解决法呢?
住家里每天来回?这肯定不现实。做护士的,哪个不守个夜、值个班啊?
租房子吧,人房东一听只租三个月,就摆手不搭理他们了。
至于住小旅馆,一方面费钱、一方面又不放心。电视新闻里常放的那些个触目惊心的案子,事发地点往往都是小旅馆。
最后,俩口子想到了家在清市的老二周婉芬。
老太太不止一次提到老二家发达了,但谁也不知道究竟发达成啥样了。
梅龙桥镇上开木器店的个体小老板并不少,周彩芬见多了,心里大致也有点数,老二家再发达,也就那样。
然而,一跨进老二家的门,周彩芬就知道,自己料错了。
老二家的境况,明显比自己想的发达多了。
瞧瞧这通透大气的房子,再瞧瞧屋里的摆设、整体的装潢,哪里像是做小本经营的个体小老板啊,活脱脱一夜致富的暴发户。
这让周彩芬心里挺不是滋味。
可再不是滋味,该说的该做的还是没落下。
她拿出一千块,塞到禾母手里,“燕燕在你这儿白住,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伙食费必须得给。”
“这就见外了不是!”禾母眼一瞪,把钱推了回去:“外甥女来姨家住几天,还给伙食费,传出去像什么样!”
“要真几天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这不得要三个月嘛。”
两姐妹,一个硬要给,一个不肯收。
最后还是禾母力气大,把一千块钱塞进了周彩芬的裤兜,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她掏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