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分明的手,脑子一抽就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肌肤相触的一瞬间,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秦舒安微怔,诧异的看了楚诗雅一眼,然后道:“你不是来送请柬的吗?”
楚诗雅啊了一声。赶忙抽回了手,咬着唇羞愧的简直想把自己塞进地缝里,怎么蠢得这么要命,秦舒安伸出手只是要请柬而已,而她竟然敢自作多情的把手放了上去,“对……对不起啊。”
秦舒安轻笑一声,表示不在意。
楚诗雅从包里拿出请柬递给秦舒安,“摄影展是在后天上午十点,你可一定要来啊。”
秦舒安点头,“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秦舒安有工作要做,楚诗雅便起身离开了。
最近,秦舒雯也被安排到了公司工作,秦政知道靠自己这个任性的女儿是钓不到裴景琛这个金龟婿了,就把她丢来公司,而且还是从底层做起,一点优惠待遇都没有,秦舒雯每天都苦不堪言,她似乎天生就对各种数据报表不感冒,这才工作没几天就频繁出错。被上司毫不留情的骂了好久,心情格外抑郁。
本想找自己上来找自己老哥取取经,反正秦政也说了她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让秦舒安教她。
一个女人匆匆自己身边跑过,火速进了电梯里,秦舒雯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从来没在公司里见过的女人,那个人看着怎么那么像是跟秦晚风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楚诗雅呢?
想了想后摇摇头,楚诗雅怎么会在公司里,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秦舒雯直接进了秦舒安的办公室,秦舒安微皱着眉头不满道:“跟你说多少遍了,进来要敲门。”
秦舒雯满不在乎的一屁股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咱们俩是兄妹,还敲什么门啊,你别告诉我你也像那个臭老头一样要把我训一通。”
秦舒安说:“教训你是应该的,你自己说说,自从你来了公司有哪一天是不出错的。”
秦舒雯哼了哼,“出错又怎么了,反正我是秦家二小姐,整间公司都是我的,看我以后做了高层我非把那个臭老头炒掉不可。”
秦舒安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秦舒雯你给我收敛一点!就你这个样子永远也做不了高层。”
秦舒雯刚想跟秦舒安大声辩驳几句,忽然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请柬,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在上面赫然看到了楚诗雅的名字,竟然真的是楚诗雅?原来她没看错?
“哥,你跟楚诗雅怎么认识的?”
秦舒安看了一眼秦舒雯手里的请柬,“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舒雯说:“哥,你难道不知道楚诗雅和秦晚风是好朋友吗?我以前还在她手里吃过亏呢。”
秦舒安整天忙于公事,怎么可能知道楚诗雅和秦晚风是什么关系。
“哥,后天你真的会去这个什么鬼摄影展吗?”
秦舒安走过去把请柬从秦舒雯手里拿回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楚诗雅是楚诗雅,秦晚风是秦晚风,那天你别想去摄影展上捣乱。”
秦舒雯撇了撇嘴,“切,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里秦舒雯却全然不是这么想的。
这个时候秦舒安桌子上的座机响了,他走过去接起电话,然后应了几声,挂断后。他对秦舒雯说:“爸说明天是奶奶的忌日,早上我们要去扫墓,你别又一到周末就跑没影了。”
秦舒雯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奶奶一直到死都没承认我是她孙女,她心里只承认那个秦晚风,我为什么要去给她扫墓。”
秦舒安黑了脸,按住秦舒雯的肩膀冷声道:“秦舒雯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我们的亲奶奶,你这样说话可就太过分了。”
看着秦舒安严肃认真的脸。秦舒雯没再吭声。
……………………
今天是周六,同时也是奶奶的忌日。
本来裴景琛还计划今天一起带着瑞瑞出去玩的,可是一听到秦晚风今天要去南郊墓地看望奶奶,他就说最近雪大路滑,要亲自开车送她,其实秦晚风很想说不用麻烦你的,却被裴景琛的一句这是男朋友的职责和权力给堵了回去。
这两天秦晚风一直在纠结一件事情,按理来说她气也出了,也狠狠教训了穆庭川和裴清,那和裴景琛的这段表面关系也应该解除了才对,可是面对着裴景琛的脸,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要分开的话。
又或者说,在内心深处,连她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地方,她也不希望这段表面关系就此结束。
反正都是她欠他的,既然他喜欢,那就用这种方式偿还好了,只是这个期限会是多久,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雪从早上就开始下了,洋洋洒洒地往下落,裴景琛开了车门让秦晚风坐进去,秦晚风不由得叮嘱道:“路滑,你慢点开。”
裴景琛点头,“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到地方的。”
秦晚风刚想说大周末的还麻烦你送我,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裴景琛的母亲似乎也是葬在南郊墓地的。
“裴景琛,你母亲……”
裴景琛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直接点了点头。“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去看她了,这次顺路过去看看她。”
秦晚风没有说话,关于裴景琛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点的。
裴景琛的母亲叫裴安婉,是现在裴氏集团的创始人之一,听说裴安婉是一个非常精明能干聪明漂亮的女人,裴家三兄妹里,老大裴安深甚至都没有裴安婉这个妹妹能干。
裴安婉一直是裴家的顶梁柱,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公子哥结婚的时候,她却看上了一个从农村出身的穷大学生程阳,并且还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程阳,后来裴家不得已也只有妥协,不过也提出了条件,那就是要程阳入赘裴家,并且生下的孩子也要姓裴。
因为老大裴安深不能生育,所以裴家的衣钵就需要裴安婉生下的孩子来继承,裴安婉生的第一胎是一个女孩,第二胎才是裴景琛,不幸的是,裴安婉在生裴景琛的时候难产死了,裴景琛也因此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到了南郊墓地。裴景琛和秦晚风各自去看自己的亲人,两人约定好一会儿在山下集合。
秦晚风走到了奶奶的墓前,看着墓碑上奶奶慈祥和蔼的面容,把手里的白菊花放了上去,她舔了舔唇道:“奶奶,我来看你了。”
从小到大,奶奶是最疼爱她的人。
从记事开始,秦晚风就知道父亲和母亲的关系非常的不好,秦政总是不回家,即使回了家也不会跟宋梓琳多说话。两个人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吵架。
秦晚风总是趴在门缝里看着两个人一边摔东西一边大声争吵,她很想推开门进去说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了,可是她却没那个勇气,每当这个时候奶奶就会出面护住秦晚风,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然后喝令父母别挡着孩子的面吵架。
在秦晚风十岁那年,宋梓琳家里的公司破产了,本来她精神就不怎么好,有一点抑郁,这件事情过后干脆直接就疯了。嘴里不停的言语着什么,一见到秦政就去厨房拿菜刀要砍他。
秦政忍无可忍直接把宋梓琳送去了精神病院,要不是奶奶拦着,秦政很有可能就要跟宋梓琳离婚,反正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宋梓琳,对秦晚风这个女儿也是不闻不问,所以他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秦晚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奶奶就是她最亲近的亲人,当年就连和穆庭川的婚事,也是奶奶定下来的,她还记得奶奶曾经说,三岁看八十,穆庭川一看就是一个好孩子,把她托付给穆庭川奶奶很放心。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彻底颠覆了奶奶曾经说的那些话,穆庭川并没有保护好她,甚至还背叛抛弃了她。
蹲下身,秦晚风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鼻尖微酸,“奶奶,就在前几天,我和穆庭川彻底分开了。”
一阵冷风吹过,扬起了她乌黑的长发,“我妈最近也挺好的,精神好了很多,最起码认得清我了,不再疯疯癫癫的说要去找谁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奶奶,你还记得裴景琛吗,他正在追我。”
抿了抿唇,秦晚风继续道:“他对我很好,可以算得上是除了你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奶奶你说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呢?”
冰冷的空气中除了落雪的声音,再无任何回应。
秦晚风低下头吸了吸鼻子,顾自说着:“我也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我很依赖他,看到他很开心,看不到他会有些失落,可是奶奶,光有这些感觉不够的对不对?我害怕如果我把自己交给他会重蹈当年穆庭川覆辙,可同时,我也害怕自己会错过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奶奶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照片中的奶奶仍旧笑的慈祥,或许是被风迷住了双眼,秦晚风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真是疯了,明知道跟奶奶说这些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可是这些话真的憋在心里太久了,她真的太想找一个人好好倾诉一下。
雪越下越大,墓碑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白雪,秦晚风用手拂去那些雪,身后突然传来一记尖锐刻薄的女声,“秦晚风你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