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他仔细思考,似兽似禽的叫声越来越近。树叶震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大,亓官临白眯起眼,看来真的是冲他来的。他抱起剩下的蛋壳,先扔进溪水里,按照对方的速度他估计怎么跑也跑不过对方,亓官临白冷静地洗了手。
就着几分钟的功夫,亓官临白已经感受到一阵劲风袭来,吹得他几乎站不住。
巨大的阴影投下来,笼罩了他整个人。拔腿就跑。背着他的小背包疯狂往树林里跑。
他十步都不如对方扇下翅膀,亓官临白都不敢回头看敌人到底长什么样,讲道理那么大的生物在雨林里活动应该不会很大……吧?
事实扇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亓官临白眼前世界一遍,只觉自己身上被压了千斤重物,内脏都要被挤压出来,他喉头腥甜眼球因为重力原因感觉要脱框而出。
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即使是之前在丧尸口下他也依然没感觉死亡有多恐怖。
就在亓官临白觉得自己快死掉时,一声兽吼传来震耳欲聋。
又一只,他今天是要被分食的结局?也许这两只生物会因为他这块肉打一架然后死一个?那也值了。
这么想着,他脑子发蒙,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银色大狼给鸟兽致命一口后,把鸟兽尸体踹开,然后将那具瘦弱的身体露出来小心翼翼用爪子扒拉一下狼脑袋上人性化表现出有点苦恼的表情。它不过离开一段时间,怎么就发生这种事了?
躺在地上的人胸口微微起伏着,大狼松了口气。
这一片地区的树木尽数拦腰斩断,地上一道道长且深的刀痕,就连鸟兽身上也是大大小小锐器割裂过的伤口,唯独亓官临白躺着的地方完好无损。
……
亓官临白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是一大块石板,躺了许多天的身子僵硬无比,只有眼珠能四下转了转,能看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又穿越了?
亓官临白想了想召唤系统,系统上显示着依旧在同一片大陆只是这个大陆没有名字。
那他这是被人救了吧……烤肉的气息传来,没有更多味道,单纯将肉放在火上烧烤。即使这样也让亓官临白肚子一阵抗议,他需要进食。
僵硬的身子总算恢复一些,尝试坐起身子,身体内疼痛在提醒他之前受的伤并不是幻觉。光是动了动,似乎就牵扯到体内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你醒了?”温和的男声响起,亓官临白转头看去,逆光处站了一个人,看不清外貌。
那人渐渐走近,亓官临白眯起眼,总算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心下惊讶,这个男人居然和他有五分相似,不过对方显然年长一些,更像是他哥哥,差十多岁的那种。
“不好意思,是你救了我吗?”暂且放下心里疑惑,亓官临白礼貌问道。
男人笑了笑,手里端了个东西,亓官临白瞄了一眼,很像自己之前用的石碗啊。“救你的不是我,是易川。”男人很温和,将石碗递给他,“喝点肉汤吧,祭司大人说你还不能吃东西。”
祭祀?亓官临白才发现对方穿的服饰,一张兽皮围在下半身,上身是一种白色粗布简单裹在身上,整个人豪放不羁,配上那张和自己相像的面庞感觉怪怪的。
这么看来他真的穿越到史前社会了。
那之前差点杀了他的生物就是恐龙?
接过对方的肉汤,“谢谢,我叫亓官临白。”
“我叫白树。”男人笑眯眯道。
不知道为什么亓官临白对白树有种莫名地亲切感,他将这种感觉解释为两人长相相似所以感觉亲近。热气腾腾的肉汤,他刚喝第一口,亓官临白五官都皱起来。难以形容的味道……
“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白树担心的看着他。
“不是……”亓官临白实在不忍心说肉汤味道问题,虽然有些难以下咽,肉的腥味混合在只有甜味的水中,感觉怪怪的,而且肚子问题要最先解决。
“那就好,一会儿祭祀大人会再来看看你的。对了……”白树一脸犹豫,纠结地看着亓官临白,“你是哪个部落走失的幼崽吗?”
幼崽?听到这个称呼亓官临白傻眼了。他活了二十三年,五年前就已经成年,虽然他长得面嫩但至少还是个成年人,幼崽是什么鬼啊!
白树见他不回答,惊慌道:“这个问题是不是冒犯到你的部落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
“白树!”门口有人厉声叫道。
白树脸色一白,将剩下的话语咽下去,有些不甘地看了亓官临白一眼。他肩上搭上一只手,一个比白树高了两头的强壮白发男人站在他身后。安慰地捏了捏他的肩,低头用嘴唇亲白树的头顶。白树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亓官临白被喂了一脸狗粮,顺带惊诧史前社会的民风开放程度。
“打断一下,我想问你们说的部落……是什么意思?”
在幼崽面前恩爱……白树脸一红急忙排掉男人移到腰上的手。“你不知道你自己的部落吗?我看你的衣服,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部落吧?”幼崽身上穿着很高级的布料,看起来比毛蛛部落制出来布料还要好。
“我的部落……你是说我们国度吗?”
“原来你们是叫国度吗?真是一个新鲜的词。”
“我的国度已经不存在了。”亓官临白低下头,杜撰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十分有难度。“所有人都死了,我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里。只剩我一个人了。”说道最后隐约带了哭腔。
他难过的样子影响了白树,男人伸开双手抱住他。温和地抚.摸他的头发,“没关系了,我会保护你的。”
之前只是装出来的感伤在男人抚上他头发的那一刻突然泪眼盈眶,就像是找到家的孩子心酸疲惫又庆幸自己终于有所归属。
幼崽在怀里大声痛哭。白树温柔耐心地安慰他,一边看了白发男人一眼。白发男人无奈,只是眼中的欣慰无法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