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爱情里的人盲目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除了陷入爱情里的人,其他的人谁能看不出来啊!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已经表达出你的意思了,你对这个人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人家猜不到,不是你掩饰的好,是别人没往那方面想,可是一旦人家往那方面想了呢?
所以,在那晚过后的第三天,戚十七面无表情的找到了西门吹雪,他只有一个问题:
“之前你说的那位叫做苏打绿的姑娘是谁?”
西门吹雪望了他一眼,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冷冷的问道:“怎么了?”
戚十七黑着脸,心绪有些剧烈,大声的一拍桌子道:“不是西门夫人吗?我还不能过问了?”
西门吹雪的脸也黑了,别过头去,不理他。
他这个举动把戚十七气的眼前一阵晕眩,缓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气呼呼的指了西门吹雪半晌,拔腿走了。
戚十七走后,西门吹雪把这件事告诉苏兰陵,吓了苏兰陵一大跳,急忙扯着西门吹雪去戚十七那里看看状况。
去了才知道,原来戚十七被他们气的旧病复发,吐血了,现在大夫正在里面诊治。
过了一会儿,大夫出来了,又跟他们嘱咐了一顿,戚十七才派人叫他们进去。
苏兰陵看着戚十七面色苍白的样子抿了抿嘴,扑通就跪在了戚十七床边,他活到现在,跪过两次,全是对戚十七。
第一次是拜师的时候,第二次是这个时候。
他之前就不该用什么缓兵之计,结果把戚十七气倒了吧。戚十七这两年的身体一阵不如一阵儿了,早知道,唉……
戚十七看到苏兰陵跪下,眼睛一亮,可是等了半天,另一个还竖条条的站着,没有一点认错的痕迹。
苏兰陵拽了拽他的袖子,对方还冷冷的问:“干什么。”
一句话,又把戚十七气的不行,指着西门吹雪骂道:“你,你还问干什么?你不觉得你自己做错了吗!”
西门吹雪想了想,也跟着苏兰陵跪下了。戚十七见状正要缓口气,却听人家面无表情道:“我是错了,但我不后悔。”
戚十七:“……”
戚十七又说了一大堆话,但西门吹雪完全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状态,气的戚十七直接把他俩赶了出来,好几天没见他们。
这几天苏兰陵一直惴惴不安,虽然明知自己没做错什么,但还是高兴不起来。
直到一天晚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年推开了苏兰陵的房门。
苏兰陵正在读医书,想着怎么才能帮戚十七缓解一下病症。他已经给戚十七加过血了,但是没有用,反而扰乱了对方的脉搏,因为气血旺盛又喝了好几碗药。
“你哪位啊?”虽然对方穿着山庄里下人的衣服,但长得这么好看一定不是山庄的人!而且胡伯那个老头,虽然一直在女支院买人,但一定不会在女支院买男人的!
对方眨眨眼,一副清纯模样,举了举手中的酒坛:“刚入府的,给主子送酒。”
“哦,放那吧。”苏兰陵男装的时候一直是温和风,所以还对对方笑了笑道:“谢谢了。”
对方脸色一红,把酒坛放在桌上,却没出去。而是羞涩的对苏兰陵道:“主人要不要奴才为您斟酒?”
苏兰陵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估计是戚十七看他这里态度比较好,是个突破口,所以才派少年来色/诱的。
苏兰陵过去解开酒坛的泥封,倒在杯里尝了尝,果然见头顶上出现了一个‘春/药’buff,不过大概是喝的比较少,所以只持续了三秒就没了。
苏兰陵看了一眼这个羞涩的美少年,叹息道:“你回去告诉我师父,我是无所得,他只要能管得住小吹,我怎么样都行。”
少年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样子,但也明白了苏兰陵的意思,知道自己的意图暴露了,所以向他行了一礼就要退出去,结果一开门,西门吹雪提着剑进来了,脚步比较匆忙,剑上的血还没吹。
西门吹雪一见少年,提剑就砍,吓得苏兰陵赶紧拿出双剑替他挡了一下,嘴里解释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那个少年见到西门吹雪这一副杀神样也是吓得掉魂儿,趁苏兰陵格挡的功夫撒腿儿就跑了。
西门吹雪收了剑有些愤怒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他!”眼睛赤红一副不正常的癫狂状态。
苏兰陵拉着他的手一把脉果然中招了……
苏兰陵无语:“你白学那么多年医术了。”施经墨知道了能气的从河南跑过来打死你。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的委屈巴巴:“无色无味的啊……”
苏兰陵只得又给西门吹雪刷了一个跳珠憾玉,解除状态。经过这么多年的练习,他终于可以摆脱原地转圈圈了,现在只要他不死,就一直保持着名动四方的状态。
看着西门吹雪下方依旧坚/挺的凸起,苏兰陵转身就走。
自己撸去吧西门软软!
半小时后,苏兰陵回到屋里,发现自己少了一件衣服……
小小年纪,挺会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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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苏兰陵让那个美少年带回去的话起了作用,反正这种狗血的事情再也没发生过了。直到有一天,一个下人来叫苏兰陵,说戚十七要见他。
当时苏兰陵正在遛熊,闻言激动的很,戚十七已经半个月都没见他们了,也顾不得抱着他的腿撒娇的两只猪,一手一个拎着后脖颈就往戚十七那跑。
戚十七的病已经好多了,这些天不见他们也有医生的嘱托在,毕竟病中的人生不得气。
西门吹雪也在一边站着,不知道之前戚十七说了什么,正低着头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见苏兰陵进来也没抬头。
反倒是戚十七看见苏兰陵一手拎着一个熊进来,忍不住嘴角一抽,清咳了一声道:“那什么,你先把它俩放下。”
苏兰陵这才低头一看,充分理解了什么叫做熊脸懵逼……
苏兰陵急忙把它俩放下,跑到戚十七身边嘿嘿道:“师父你好啦,你不生气了吧。”
戚十七看了他一眼,叹气道:“唉,你知道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吗?”
苏兰陵猛点头。
戚十七这才满意道:“你自小就比你师兄懂事。”
苏兰陵偷偷瞄了西门吹雪一眼,对方还是面无表情的没反应。
“是这样的,我跟你师兄刚刚谈了谈,我觉得你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冷静吧。这点你师兄也同意了。”
苏兰陵欢喜雀跃的心情一下就落了下去,他望向西门吹雪,对方毫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哦,好啊。”苏兰陵干巴巴的答应了,想笑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我回去收拾东西。”苏兰陵转身想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等。”戚十七叫住他,指了指旁边椅子上的一个包袱,“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这就走吧,剩下的东西,等你在京城落脚后我派人送给你。”
“这么急啊……”苏兰陵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起疑,他又不是不肯走,至于连东西都让他收拾吗?
却没想到戚十七一下子激动起来,朝着他就摔过来一个茶碗,大骂道:“逆徒,快滚!看见你我就恶心!我费尽心血教导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苏兰陵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戚十七发这么大的火,即使上一次西门吹雪跪在他床边顶嘴,他也只是生气而已。
戚十七,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愤怒的人。
“行了。”旁边的西门吹雪突然开口,不是西门吹雪。声音成熟,苏兰陵分外熟悉。
‘西门吹雪’望着苏兰陵冷冷的道:“你确实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不是地方,着实有些让人讨厌。”
戚十七一听他这话,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向对方。
下一秒,他伸手拔/出了桌上的长剑。
‘西门吹雪’眯起了眼睛,对戚十七道:“你干什么?”
戚十七看了苏兰陵一眼,声音颤抖道:“怎,怎么说我也教过他一场,让我亲自动手吧。”
‘西门吹雪’忽然笑了,他的笑声也像他的人一样,阴森缥缈,不可捉摸,笑声中仿佛也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他笑够了,才道:“十叔,你这样不合规矩。”
戚十七沉默了许久,在这寒冷的冬天,他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一层薄汗。最后他才一咬牙道:“求您看在我多年忠心耿耿的……”
“行了!”戚十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对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嘲笑道:“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戚十七的脸色露出一丝喜色,以为对方放过了他们,拉着苏兰陵欲走,却听对方道:“把包裹和那两只畜生也带上。”
戚十七握着苏兰陵胳膊的手一僵,脸上的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非死不可。
他把包裹递给苏兰陵,又牵起两只熊,这才拉着苏兰陵的手向外走去。
戚十七的脚步飞快,旺财和来福根本跟不上,被他连拉带拽忍不住尖叫出声。
“师傅。”苏兰陵拽住戚十七的衣襟,弯腰把两只竹熊抱在怀里,这才道:“走吧。”
戚十七两眼赤红,咬牙道:“是师傅对不起你。”
苏兰陵摇摇头:“我知道,不怪您。”
人家白养了他这么多年,各种好东西好资源培养他,结果培养出来一个勾引孩子堕落的基佬,不可能不生气。
两人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桃树林中窜出来五六个黑衣人,看到戚十七,叫了声:“十叔。”
戚十七点点头,在众人的目光下,慢慢举起了长剑,指向苏兰陵,可是手抖的厉害,就是不能向前一寸。
戚十七没动,苏兰陵却动了,他怀里抱着的竹熊突然不见了,变成了两柄双剑,猛地劈向那群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目光一沉,纷纷拔剑出鞘,正想运起内力抵挡,却发现根本运不起内力。众人大惊,可还没等他们后退,眼前就闪过一道紫光,接下来就是视线的旋转……
戚十七看着苏兰陵几息之间便杀了五六个人,目光似喜似悲,又是欣慰又是哀伤,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孩子,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只知道藏在牛肚子底下的孩子了……
眼见苏兰陵欲要上前,戚十七却冲他摆了摆手,对他笑着做了个口型:“快走。”
看着戚十七以剑撑地,大口吐血,苏兰陵切换心法给他刷满了血,不管治不治病,现在保命要紧。
在戚十七催促的目光中,苏兰陵看了山上一眼,没看到白衣,只看到了漫山的腊梅。
我走不是我怕你,而是我不想让这两个人难做。
...........
西门吹雪回到万梅山庄的时候,看到山脚下有一摊血,他皱着眉头,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轻功飞奔上山,见胡伯正站在大门口,垂头等他。
西门吹雪冷冷的问他:“山脚下那滩血怎么回事?”
胡伯道:“死了几个人。”
西门吹雪又问:“我师父呢?”
胡伯道:“病了,在屋中静养。”
“我师弟呢?”
胡伯道:“死了。”
西门吹雪向前的脚步一顿,转头望向他:“什么?”
“死了。”胡伯又重复道,“被戚十七杀死了。”
西门吹雪突然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四肢颤抖,全身的血液都向头部涌去。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道:“死了,尸体呢?”
“烧了。”
“骨灰呢?”
“埋了。”
西门吹雪露出一丝讥笑,拔剑出鞘,闪过一道银光:“你在逗我?”
胡伯依然垂首:“庄主要杀便杀,要刮就刮,反正人死不能复生。”
西门吹雪冷笑,转身就往山下走,山道旁边的林中却突然窜出了黑衣人,挡在前面。
西门吹雪毫不犹豫的提剑刺了上去,如雪苍白的衣袂,如雪苍白的剑锋,如雪苍白的侧脸。
斜阳,踏着急匆匆的余辉,一条归家的路在大部分人眼里显得格外的亲切。可只有那个苍白的身影丝毫没有升起过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字:杀。
山路两边的梅花簌簌落下,在犀利的剑气下,原本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都失去该有的颜色。甚至,日月星辰都被这充满死意的剑气所笼罩,黯淡了下来,只留下一道道蜿蜒向下的血流。
少年跪倒在山道上,嘴里大口的哈着白气,望着山下的方向,轻轻的呢喃着一句话:
“师弟,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