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这才去看自己半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双手挡着脸,露出来的眼里满是惊恐。
“对……对不起。”许君看着她急促起伏的胸,赶紧放开,女人喘了口气,一抬头许君才发现这人就是小座敷的班主任。
“……老师?”许君实在想不起她姓什么,尴尬地蹦出两个字,接着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今早有急事请假了,这不才赶来,对了您是左福的家长吧?我见过您来接孩子,”话说到一半,她疑惑道:“您这时候过来?”
许君见她早上没上班,想来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他请她帮忙打代课老师电话询问小座敷跟白狐的情况。
“嗯,在教室……好,我知道了。”
梁老师挂了电话,许君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许君站直身体,嘴上挂上职业笑容,笑嘻嘻地问:“梁老师,你最近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梁老师脸色一沉,再看许君时,眼神飘忽不定,半响才道:“你指什么?”
许君笑:“你知道的。”
果然……梁老师立刻慌了,她急道:“没事。”
许君倒不急,他慢悠悠地,用一种不容置疑地口气说道:“没事就好,只是……如果有事,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我的对吧,你们不是都有家长的电话吗?欢迎随时来电,我很擅长解决一些……别人解决不了的事情。”
话说到这,许君迈着悠然的步伐转身潇洒而去,最好的营销就是让对方自己上钩,许君显然深谙此道理。
刚转过弯,许君回头,确定梁老师看不见他后,立刻双手抱着前胸,整个人蜷缩起来,冻得牙齿打颤,妈的太冷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当神棍,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许多天师觉得干这种事不入流,许君深不以为然,对他而言,只要能弄点钱,怎么着都行,尤其在养了小座敷跟……那个小崽子后,他越发的穷了,不赚钱怎么行。
想到这,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回到车上,上班去了。
年末的时候,凡是有点官职的都要跑他们这来捞点油水,可许君是谁,许扒皮啊,只有他从别人身上捞的份,想从他这捞,门都没有。
可惜他一时不在,就让赵钱那小子坏了事。
“你给他们随便烧点纸钱不就完了?”许君恨铁不成钢的把赵钱拉到角落里,门里面四五个阴差惬意的坐着,等着赵钱给他们招兰若寺的妹子。
“这……这不是,之前黑山找过我,他现在在兰若寺当账房,想提高下业绩。”
许君横眉冷对:“拿我的钱?”
赵钱不吭声了,摆出一副领导您说的对的样子。
许君摆摆手,取来上好沉香,于东南角点上,然后端出张笑脸亲自进去,几句话威逼利诱地把阴差弄得服服帖帖。
“哥们咱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直接发微信啊,还用得着大冷天亲自跑来?”言下之意,没事别来逼逼。
“自然自然,许大人可是大忙人,我们哥几个就不打扰了。”阴差吸了香火,自然开心极了。
“赵钱,送送几位大人。”说罢又悄声道:“城里那家黑店,最近新来了个整容医生当店员,那手艺,扎出来的纸人特别美,回头给哥几个送个。”
小梁从抽屉里取出一口颇有年头的铜锣,锣声响三下,阴差就全然不见了。
许君揉着脑袋往沙发上一躺,累!
到了下班的点,许君办公室地上堆满了卫生纸,赵钱推门进来一乐:“老大,你下午看啥片呢?”
“看你妹。”许君囔着鼻子,又抽了张纸:“感冒了,头晕。”
“得得得,晚上聚餐去不。”
“不去。”头好重,他只想回去睡觉。但在那之前,他还是老老实实去接小座敷跟狐崽子。
勉强把饭喂完,碗也没洗,许君直接躺在床上,小座敷苦恼的看着他:“爸爸你不舒服?”
“嗯……”
小座敷唤来白狐,才一天没见,小座敷对白狐的态度就变了,之前明明很明显地不喜欢来着,小孩子还真是多变啊。
许君想,手背横在眼前遮住脸,他这会真的不想看见那狐崽子的脸。
真的、真的太像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