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姥姥不说话,一边小妖给许君和晴明端上酒:“请二位公子小酌一杯。”说罢眼睛在晴明身上溜了一圈,娇羞地挨着他坐了。她们平常在兰若寺,见得不是柔弱书生就是粗莽大汉,偶尔来几个山外什么虎精之类的,终究也是道行浅薄刚化人形的,那见识修养与一般牲畜无二,似眼前这般贵气逼人,却又冷情淡欲法力高强的,还是头一回见到,听妹妹说,那人还是狐妖。狐妖么……性本yin……自然是通晓风月之事,缱绻温柔,光是想想,她腰都酥了。
小妖不愿走,许君淡淡一笑,从怀里摸出张写着雷字的符纸往桌子上一拍,小妖一见吓得躲在晴明身后:“公子,他……”
其余小妖们面面相觑,她们怎么觉得这位公子独占欲好强……竟是喜欢那狐妖么?
许君吐血,这都什么跟什么,简直恶人先告状。
姥姥把烟斗磕在椅边,小妖见状,依依不舍的起了身回去站好。
“明人不说暗话”许君扯了扯领子,再呆下去他会疯:“开条件吧。”
“爽快,”姥姥笑得诡异:“很简单,你也知道我刚接手兰若寺,诸多事情还不熟稔,而这最麻烦的就是,下月十五,黑山老妖要娶亲。”
“我思来想去,竟是不舍得兰若寺的一众姐妹,这不想找个替死鬼。”
……您倒是重情重义啊。
这事说来也简单,许君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到时候给黑山老妖烧个大美女不就得了。要是他不喜欢纸糊的,他可以大方点送他个充气的。
“那好,”姥姥说道:“留下一魄为证。”人有三魂六魄,无论哪一魂哪一魄分离本体都是相当难以忍受的。
晴明原本一直没开口,听到这说:“许君既然已经答应,自然会遵守诺言,姥姥如果不信任他,又何必一开始找他。”
姥姥懒洋洋地看了看晴明:“也罢,谅你也不敢骗我。”
接着姥姥讲了起来:“那问秤砣的不是人,是鸟。”
“鸟?”许君响起那片棕黄色的羽毛:“什么鸟?是不是姑获鸟?”
姥姥:“都知道还来问什么?送客!”
“别别别,这世上姑获鸟千千万,我哪知道是哪一只呢?”
姥姥看着晴明笑得诡异,他对许君说:“你不知,我更不知了,反正就是一只鸟从我这换了千年历史的秤砣。至于是谁,干什么用,我一概不知,该说的都说完了,下月十五,见不到你我可要不高兴了。”
姥姥话里有话,细细一想竟然句句指向晴明,姑获鸟是晴明的式神之一,他一开始知道那片羽毛是姑获鸟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从来没怀疑过晴明,即便晴明真的有什么不愿说的,他也不会强迫他。
妖风大作,再睁眼时他和晴明已然站在一片废墟中,月亮隐在天边,看不真切,子时已过,原本人声鼎沸的鬼市已悄然无声,仿佛从未存在过。
晴明的眼睛在晚上很亮,薄薄的一层镜片挡不住莹润的水蓝,他看着许君,形状美好的唇微动,刚想说些什么,许君示意他暂停,掏出手机登上游戏。
“你签到了没?”
晴明莞尔:“还没。”
“我来我来,看我帮你抽个100勾。”
“你确定不是草纸吗?”
“我哪有那么非!!!就算非也都是你把我欧气吸走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月色下并肩离去。
小座敷被食发鬼嘞得喘不过气,挣扎着才说出一句话:“阿脸,你说阿爸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妖狐已经说不出话了,两腿一蹬,没想到小生竟然死在一个臭男人手上,听说他们妖狐一族长大了都是妖孽,可怜他还没享受过高颜值带来的福利,还没拉过小姐姐的手……
一墙之隔的外边,觉拉着莹草跟她讲打架心得:“呐,打人呢,就要照脸打,一下弄不死就再来一下,打得他叫你爸爸。”
莹草掏出小本本,一一记下。
“然后呢?”
觉把狼牙棒丢给莹草,脚一蹬跳到墙上,说:“当然是实践了!”
莹草红着脸看着走光的觉,说:“阿觉……别穿裙子翻墙啊。”接着就看见妖狐跟小座敷……
未几,妖狐、小座敷、食发鬼排成一排跪好,齐声大喊:草爸爸威武。
觉搭着莹草的肩膀:“觉得如何?”
莹草歪着脑袋说:“……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