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与君初见

    如此只剩下夺舍一说，可那些元婴期以上的老怪物，谁稀罕来这贫瘠的霜北之地，也就是封星衍，情愿留在此作威作福。

    真是奇哉怪也，此事莫名地让人摸不清缘由。

    “属下，宁如晦。”他决定用名字来试探一二。

    “宁——如晦？”封星衍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但她本能地认为，这个名字是假的。

    “你姓宁我信，可谁会取名叫做如晦的，生怕自己不够晦气么？”封星衍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漂亮的男人。

    呵，宁如晦想笑。他晦不晦气是自己说的算吗？此刻的小命都攥在他人手上，仙路上有什么比这更晦气的？

    最可笑的是，这个一手炮制了他命运的人，此刻居然和自己同处一室，一本正经地谈论无用的边角问题。

    “属下生而为晦，终身如晦。”男子的回答掷地有声。而此刻他的脸上，连平静淡然都不是，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在乎的十足冷漠。

    是么？封星衍感到有股不属于自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涌了上来。在即将冲垮最后一道情感防线之时，又如潮退去。

    等回过神来，她已经撤回了青锋，此时剑尖斜点在地，几丝殷红流淌。

    看起来有些用处，宁如晦的眼里，从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一个名字就有这么大的震动，封星衍今日怎会如此幼稚，甚至将心绪波动现于人前？

    千载难逢的机会！

    “主上，不知传唤属下来此，何时进行传功？”宁如晦试图勾起更大的震动。

    “传功？对了，你还没说什么是传功？”封星衍从恍惚的状态中悠悠醒转，此时只是下意识发问。

    “主上若是相信属下，请容属下近身相告。”宁如晦的眼里闪动着幽暗而期待的光。

    男人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身子陡然如鹞子般翻腾而起，疾速向前俯冲。原本两人之间的距离便极近，待得封星衍准备举剑回身相护，这边宁如晦速度却更甚一筹。他出手如电，右手双指转眼便要扣住她的命门。

    雷光火石间，变故陡生！侧首一阵凌厉的掌风突得出现，对着交缠在一起的二人，呼啸而来。封星衍丝毫未伤，宁如晦却被掀翻在一旁，显得毫无还手之力。

    男子平白又咳出几丝鲜血，想是受伤不轻。

    只见一身着道袍，不施粉黛的俏丽女子凭空出现，手捏法诀，向男子的身上一指，随即变出几根闪耀着星光的细锁，将人从头到脚捆了个结实。

    “小小下属，也敢犯上！”女子眼中是深沉浓重的告诫。

    封星衍心念急转，没有弄清楚两人身份的情况下，只是大体归纳出局势:本应是她下属的宁如晦，不知何故，突然翻脸无情要对她不利。而这女子，听声音即是最开始称她主上的人，及时赶来相救。

    而这些人似乎与我，都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难道当真是自己做过什么……

    总之，至少现下这女子是可信的，不然她适才大可不必出手。

    “属下青琼，私自代上惩处，望主上严惩。”转眼这道袍女子也跪在下首。

    惩处，惩处。

    一句话中竟接连出现两次。若不是这女子狠辣无情，只可能是自己做出了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混蛋，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这样，”她对着青琼循循善诱，“游戏法则是，我问，你答，若是我都满意了，就不惩处于你，怎么样？”

    “主上请。”

    “第一个问题，我是谁？”

    未等到答案，只见青琼飞身而起，双指间一道符令破空而去，随即有两名着灰袍的道童上前，将宁如晦拎了下去。

    待得大殿复归平静，青琼的脸上出现了不赞同的表情，“主上为何要在宁如晦面前，言及如此重要的事？”

    “是我考虑不周。”封星衍虚心道歉，诚恳地发问，“我的身份真的有如此……隐秘？”

    见青琼微微颔首，她更是不解，“要说名字，我名封星衍，这没什么好说的。若说地位，我即使不知，可你们应该心照不宣吧。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主上想问的，是为何您会有如此地位吧。”青琼眉间隐隐有笑意，“此事，偌大一个云清宗，所知者不过一掌之数。”

    “不可能吧，什么事能如此密不透风？”

    “因为剩下的知情人都死了。”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似乎只是随手解决了几个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