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明明指甲缝儿里漏出来点儿给我就足足够了,还要难为人……”赵雪撅着小嘴儿,不情愿的嘟囔两声。
又偷眼看了下周秉言,怕他听见不高兴。
周秉言军旅出身,听力、侦查力分析力自然都是一流的,这丫头那三毛两点的小计较,心下了然的紧,不过面上风轻云淡罢了。
看她一副不情愿,觉得吃亏了的样子,轻声道:“你既然热爱军人这一职业,自是该知道,军人的传统自毛主席那儿,就是为人民服务,无私奉献。你这……”
周秉言故意停下来,留下半句未说完的话,看这丫头的反应。
反正周栋在做手术也要等着,难得有人能勾起他的兴趣,虽然是个小丫头,但是周秉言看着她的一系列行为表现,就是想逗逗她。
“周秉言,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过吧,我是自愿救他的,要是你们都不想给我回报就算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赵雪声音有些哽咽,自己期盼了这么久,等待着这一次的机会,为什么顾芳芳上一世轻轻松松就得到了想要的。
可这一世她这么努力,还是什么都没有。真的不能想着凭借重来一次就投机取巧,赵雪在被周秉言的打击下想明白了,要靠自己留在部队,谁也不指望了!
赵雪好不容易自觉委屈的说完这段话,扭头准备走。想马上离开医院,回部队去。今晚值班也没去,不知道小护士请假说好了没。
赵雪真的是越想越觉得委屈,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幅没骨气的样子,将头压得低低的,豆大的泪珠字成队的往下滚。
这大概就是娘以前在家常说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秉言看着面前因低垂着脑袋而露出的雪白细长的脖颈,只听到一阵阵不间断的轻轻地吸鼻子声。
没想到这丫头真是一点话儿都听不了,看来从小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没受过什么挫折。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大院儿那些娇气的千金小姐受打击的能力都比她强。
周秉言拦住要走的小人儿,“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回军区!没有一点儿安全意识!还是军人呢!”
这话一说完,可不好了,赵雪想到今天晚上的一出出,现在深更半夜的。连回去都没勇气。觉得又羞又悔,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在夜里寂静的医院等候室里听起来显得格外响亮的哭声。
周秉言有些烦躁的皱紧了眉头,他完全没有哄人的经验,何况是女孩儿,连家里的周静,他基本上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
赵雪的哭声,这下子连门口站岗的警卫兵都突然一激灵。要不是严格的军人素养在支撑,他们都想伸头瞧瞧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姑娘在周少面前敢这般嚎啕大哭的,当然也不会,毕竟都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还没听说过哪个,号啕大哭会好看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这般撒泼似的哭了这有一会儿了,也没听见周少有什么反应。既没有喊他们进去把她轰出去,也没有丢下她一人在里面,自己淡定的跨步走出,不闻不问、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