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时钟塔。
“呐……我是觉着啊……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此时正值正午,大不列颠少有的露出了明朗的味道,碧蓝到令人心旷神怡的天空中,微微扩散着草木的特殊又清新的味道。这份清新着实少见,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伦敦,不管什么时候空气里都有一股浓浓的汽油的味道。这种让人舒心的清新,若不好好享受就太亏本了。
而在这令人心旷神怡的中午,却忽然窜出来几句蹩脚英语搅局,生疏的语法和略带困扰的内心,都让原本就难以理解的话变得更加难懂。
被这一声叫住的两个金发学生——他们有着金色的,打理的非常整齐的,简直像是皇冠一样的金发,而他们的气质,也符合这耀眼颜色似的,高傲的目无一切。
至少,没有把说话人放在眼里。
这是时钟塔藏书馆附近的草坪。现在是休息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或者去找点食物,或者继续自己的课业,忙碌又悠哉。
说话人也正是在享受着安宁的午休,用蓝色餐巾铺开一片自己的空间,嘴里叼着炸鸡三明治躺下,在一片树影斑斓中,单手翻着漫画。
对,漫画。
在这个充满了神秘学味道,简直可以说是魔术师的大本营的地方——时钟塔——公然看漫画的男人,恐怕全魔术界也就只有他了。
而把他从安闲中揪出来,逼得他连说蹩脚英语的……是这两个学生的行动。
应该是故意的吧。
他们擅自闯入蓝色餐巾的范围,然后,目空一切的,狠狠的,精确无比的一脚踩住了男人放在旁边的几个还没吃的三明治,然后很刻意的碾了两下鞋跟。
原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准备隐忍的少年,眉头急速涌上了不快的神色。
“哦?最近,我感觉我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约翰,是不是有人再叫我啊?”
学生a明显听到了男人的抱怨,嘴角高高一撇,简直要把鼻孔翻上天空。万幸今天是没下雨,否则他的呼吸道就危险咯。
伦敦被称之为雾都,因为越发严重的工业化,各种工业废气汇入大气,到时候真要是顺着雨滴落到他鼻孔里……
啧啧啧啧!
想到这里,明显是被欺负了的黑发男人不禁笑出了声,他有力的右手在餐巾上一撑,偏瘦的结实身体马上豹子似的窜了起来。
他是冢原铭史。
听名字就知道,国籍是日本。
那蹩脚的英语带着浓重的东京口音,发音很奇怪,而且说的也很生硬,明显是不擅长英语的人强行再说英语。
正如每个日本人给外国人的印象一样,冢原铭史有着小麦色的皮肤和漆黑的头发,黑色的眸子很是有神。
然而,和日本人给人传统意义上的感觉完全相反的,冢原铭史很高。肩膀开阔,虽然没有特别宽厚的肌肉,却能看出充满力量的感觉。
此时他正用拿着漫画书的左手揉着头发,纸张和头发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嚓嚓声。
“哎哟?这不是冢原吗?哎呀呀,原来你在这里啊,抱歉抱歉,因为太不起眼了,都没注意到来着。”
趾高气昂的嘲讽。
冢原铭史出身于日本,成为魔术师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论血缘,也仅仅是一个第三代魔术师。
在这个重视门第重视出身的世界里,能够如此破格的接受冢原铭史作为学生的,恐怕也就只有艾伯纳和埃尔梅罗二世了,然而后者已经是半隐居状态,他的老师,自然是艾伯纳。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跟随被卷入阀派冷战的艾伯纳,自然而然的,冢原铭史也就成为了被一众华丽魔术师嘲弄的对象:本来魔术造诣就有限,再加上老师的风评不佳,大家自然而然的把他当做是一个出气筒。总不能对威尼弗雷德家族的当主下手吧?那么只能欺负他了。
平日里,冢原铭史大概会不屑的一笑了之吧……然而今天,他有不能退让的理由。
他黑色的眸子瞥了一眼名门学生脚下被踩的稀烂的三明治,心头火气更上一层,他勉强压下额头暴跳的青筋,强忍着给怒火披上一层恭敬的外衣。如果那是自己的午餐,也就算了。被他们欺负也是家常便饭——被人欺负也是新人魔术师的一环,不爽不要当魔术师。
可是……一想到自己好友回来的时候,该如何面对他的饥肠辘辘……
“呐,前辈,把比自己厉害的家伙统统视若不见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呢。”
虽然语气里还能听出一点客气的味道,但包藏在敬语中的,是冰冷而汹涌的怒意,还有对精英学生那目中无人的正面挑拨。
不过,时钟塔的“精英们”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
“呐,远东来的,你还真是敢说啊。啧啧。”
学生a还要继续说点什么,学生b赶紧一扯他的胳膊。
当然,这个动作的意思并不是要拦着他别口无遮拦。
“呐我说啊,别跟他说话啦,听说远东那边的人啊……都很小!小心传染给你!到时候艾玛不理你的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虽然最关键的字眼被模糊了过去,可是通过上下文,冢原铭史还是清楚的理解到了他们的意思。
“我说,我觉着,我们中有人需要道歉。”
冢原铭史指了指被他们踩得一团模糊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