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看着自己的双手良久,抬起眼看着他问道:“事到如今,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单肃望着她,沉默了几秒钟,说道:“我知道,专门研究赌术的艾德里亚女士和能制造出多种作弊器的专家佐伊先生是非常出名的人。”
艾德里亚是曾经蝉联多届赌术大赛的冠军,而她的丈夫佐伊先生则是一个科学狂人,他制造出了许多优等的作弊器,这两个人都曾经是赌立党中的风云人物,他们为赌立党带来不少的政治利益。
然而八年前,他们的叛变遭到了赌立党的制裁,听闻他们一直都在搜集赌立党的内部信息,打算讲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公之于众,但在这之前,他们便已经被发现,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惩罚。
他们有一个女儿,曾经年纪轻轻就在某些赌术大赛中拿到不少荣誉,事发不久,也被找到了尸体。
那个女孩叫做伊莉莎,伊甸八年前的名字。
“米苏的话意味着赌立党已经知道我还存在在这里,以后中心可能会因为我而揭起波澜,如果你不希望我继续留在这里,明天我就会离开。”伊甸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比任何时候更加冷静了。
她看着单肃。
“你的父母是英雄,敢于反抗的英雄,他们值得被尊敬。”单肃沉声说,“而你是我邀请来的,没有谁能让你离开。”
伊甸垂下眼,她说:“也许正如亚里沙所说,我更应该一辈子都待在鲁那镇……”
“你甘心吗?”单肃反问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能够仅凭一句话就戳中伊甸的内心。
她不甘心,当然不甘心!她不甘心一辈子都窝在那个小镇里,她不甘心什么都不做的当个普通人,她更加不甘心那些害死她父母的政·客还依旧潇洒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不甘心,能又怎么样?
父母临死前嘱咐给亚里沙的,就是不希望自己也像他们一样。
她只是一个个体,怎么可能去对抗一个党派?
“既然无法对抗,那么在我们有能力的范围能做一些有意义事情也不算是白活。”单肃认真的说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去赌场的时候,你和我赌钱,当我说我只剩下最后的钱时,那一局,你并没有赢我。”
“我知道你明明可以赢光我的钱,但却刻意换掉了底牌,我当时就在想,这真是个善良的人。”
“是我邀请你来的,我也不会让你走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单肃说。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伊甸问。
单肃的眼睛是伊甸最喜欢的部分,那里总是干净的找不到一丝污垢,他说着:“你让我心疼。”
“因为正义感?”伊甸觉得眼眶有些发涩。
单肃的回答并没有传到她的耳中,因为赫拉的敲门声而打断了对话。
“时间不早了,我想单先生你也应该早点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