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我默默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手机铃声停止了,但是马上又响了起来,这下我是真着急了,只得赶忙应道,“好,十分钟就十分钟。”
平时一分钟我都嫌累。
万景渊将手机递过来,“这可是你说的。”
我看着屏幕上的“林默薇”三个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麻烦精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啊,她上次打电话给我,我潜意识里觉得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保存了她的号码。
这不,这就又兵临城下来宣战了。
我硬着头皮接了起来,“你好,请问哪位?”
“哼!我挺好,有我老公陪着我,想不好都不行,别以为我今天没有看清楚你的小动作,居然敢往我老公的怀里靠,你怎么不上了陈凯的床呢。”林默薇一字一句向刀子般隔着话筒飞来,我都能想象到她恨我恨的牙痒痒的样子。
“卫生间那么大,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靠你老公身上了,我还说是你老公故意占我便宜呢,任太太,我是不是应该找你要精神损失费。”
说到此,想起上次任之初对她的种种,我又觉得不应该挑拨她和任之初的事情。
“就你那样的,几年前我老公就不要你了,现在更不可能要你,那时候之初可是第一次见我就对我一见钟情了,他只是可怜你才没有对你说分手。”林默薇声音锋利。
一见钟情,我心内冷笑,这么说任之初的心思真是深沉的骇人。
虽然任之初不说,可是我能想象到,他隐忍了三年多才得到了林家的认可举办了婚礼,不管他们之间怎么一回事,我都不应该成为任之初达成目的的障碍。
我靠在椅背上,不着痕迹的冷哼了一声,“分手之前我早就知道他不爱我了,只是不知道是你们一对狗男女,我是瞎了狗眼才会爱上他,才会拿你当朋友,现在你们死活都和我没有关系,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如果嫌我碍眼,见到我,你们可以绕道走,没有人规定公共场合只是你一家的。”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真是浪费嘴皮子。
万景渊的眼睛幽暗如潭,“你在卫生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就是同时遇见了林默薇的先生和陈凯,陈凯问我要手机号,我没理他。”我避重就轻地说。
“艹!我说这小子怎么今天眼神不对。”
我闭着眼睛,脑子里都是任之初,那个穿着牛仔裤白t恤的少年,那个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青年。
他真的变了,可是再怎么变,心底的那抹情感,像陈年的酒,时间愈长愈香醇。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我分不清是爱情是友情是亲情,我们都是彼此最艰难的岁月里一道亮丽的风景,都是彼此记忆长河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哎呦喂,妞,想你老情人了吧。”万景渊的调笑声在不大的空间漾开,我抬起眼帘,他眼底的笑意成了刺伤我最好的利刃,“他不就摸过你吗,让你这么难忘,你第一次还给了我呢,我天天勤勤恳恳发奋努力做牛做马,前后左右上下各种pose,也没见你这么心心念念的想我啊。”
我铁青着脸看着万景渊一张一合的薄唇,他出类拔萃的俊脸冷峻而深沉,“你说对了,我就是在想他。”
“吱”的一声,车子瞬间停止,万景渊眸色渐沉,狭小的空间静谧无声,“你再说一遍。”
几近窒息的感觉逼来,一种无力感窜遍全身,我鼻尖一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车门,下车,关门,所有的动作毫不犹豫一气呵成,根本就没有给万景渊反应的时间。
很快,我听到了万景渊的喊声,“飞儿,回来。”
我头也不回的看着马路对面,在川流不息的车流里,我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无助,一辆车疾驰而过,趁着后面的车还有一段距离,我快速跑了过去,我站在路边抬手拦出租车。
眼角瞥见万景渊踢了一脚他的车轱辘站在车边,他神色焦急的避让着车流,“飞儿,你等等我。”
我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的手机铃声很快就响了,看到“土豪金”三个字,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你下车,回来。”他的声音隐在汽车的声音中愈发强劲有力,“我也没说你什么啊。”
我怒气冲冲道,“你还想说我什么,说来说去不就那点事吗,因为那个我就得对你言听计从吗?”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胸腔内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小姑娘,跟男朋友吵架了吧。”司机的嗓音略带笑声。
他算狗屁的男朋友,他可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过。
正这么想着,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一串陌生的数字,我竭力平静的接了起来,“你好。”
“菲菲。”标准的浪荡公子哥的笑声通过话筒传来,“我是陈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