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小家伙被权老爷子拉到外面溜了两个多小时,逢人就说这是他的曾孙。这也就算了,还硬是拉着人掰军队的一些事,然后叫小家伙发表自己的看法。
已经发展为老爷子脑残米分的小家伙,一点没发现老爷子这是拿他显摆,有问必答,每次答完还央求老爷子给他点评。
一老一少,佩服得简直不能再好。
而不得不说小家伙的军事素养,那可真不是盖的,说起来头头是道的,问起问题来,那也是相当精辟,简直叫军区里那些人羡慕得不行。
只一个晚上不到的时间,权家有位天生当军人曾孙的事,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军区家属大院,接下来几天不断有人带着家里最有军事素养的孙子曾孙过来,目的无一都是跟小家伙交流切磋下他们的军事素养。
小家伙来者不拒,碰到不如自己的人,不会骄傲自得,而是婉转表达了自己长这么大除了在学校的时间,其他时间都在部队里基本没外出过,这是在长期耳濡目染熏陶下,才有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
碰到比自己强的人,他也不自卑更不会去嫉妒,而是虚心向人请教,取他人的长处补自己的不足。
没几天时间,小家伙不仅跟好些个年龄跟他相仿的小朋友,发展了友谊。
那些本来抱着不服气心思过来的老爷子,老太太们,也大部分喜欢上这个不骄不躁,踏实务实的小家伙,几乎个个对他表示了善意。
老爷子这几天,连去军部,都把小家伙带在身边,没涉及到机密,能叫人听到的事,从来不避着他,事后还会问他对事情的看法。
老爷子在这小家伙身上费的心思,绝对超过他任何一个儿子,还有几个孙子的心思,绝对是家里独属于一份的。
担心儿子在京城不习惯的上校大人,从电话中得知这些情况,很是中肯地说了句,“能得老首长这般厚爱,是他的造化。”
“没带他回京,我都不知道小家伙有如此异于常人的地方。”
他一直觉得这小子只在武术上表现了天赋,其他方便跟普通小孩没两样。
然——
回京这短短几天,让他见识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儿子。
他总算明白,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上校大人对着话筒冷哼了几声,表示对权先生的不满。
才又说了句。
“你以为他没在军事表现得异于常人的地方,我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他身上?”
“是我对你们母子的认识,还不够,只看到了表象,没看到本质。”
的确无论到上校,还是对小家伙,他们在军区的生活,他的了解都非常有限。
看来往下他得加强这方面的了解。
他看不想每次,有关这母子两人的事,他这个当丈夫当父亲的。
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听他态度不错,上校大人这才又客观来了句。
“军事才能得在特定环境下,才有表现发挥的余地,平日的生活,谁会没事干说这些事,你不知道很正常。既然老首长有这个心思,想要亲手教这孩子,那就让他跟在老首长身边,只要别累着他就好。”
老首长这身份,身边的人,那绝对都是大咖的存在,这些人先别说在军事的成就,单就人生阅历这点来说,多跟他们接触,都有利小家伙将来的发展。
这种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欧阳纤芊自然不会拒绝。
这年头没靠山,人都想办法找靠山。
有靠山,不靠的人,那是傻瓜。
她才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嘿,累着?那怕也是高兴到累的节奏。老爷子过去十几年脸上的笑意,估计都没这几天多,有了小家伙在,你老公我已经完全成为多余了,求上校大人安慰。”
“跟自己的儿子吃醋,你可真够出息的。”
“你都不知道,以前我回来,老爷子就算没对我表现得太过热乎,好歹会问问我这一年半载的情况。这次他连正眼,都没赏我一个,我心里失落是很正常的吧?”
“你现在是没在,要不然你一定会发现,我心里的阴影面积,已经快把我整颗心都遮住了。”
“那请问权先生,需要我这骄阳,给你普照一个?把你的阴暗面积,晒消失?”
终于听到一句关心的话,权先生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赶紧表示自己大大的需要。
“要,大大的需要。”
想到权先生以往这种时候,那副求抚摸,求宠爱的模样。
跟只小京哈一样,上校大人乐了。
“哈,权先生乖点,等本上校回去,再好好安慰你一番。”
“距离你回来,还有十九天十三个小时零七分,时间太长,真到那会儿你权先生的心,估计都彻底黑了。”
上校大人心道,这男人是不是分分秒秒,倒计她回去的时间。
要不然怎么能精确到分?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说你想我,爱我。”
“……”男人不要脸了,这是叫人难以招架。
上校大人的沉默,顿时叫某个男人不满了。
“我就知道你只是哄哄我,压根不在意我。”
“哼!儿子抢走所有人对我的宠也就算了,连你这个他们面都还没见上的媳妇儿,在他们心里也比我这个亲孙子,占着更重要的位置。一个个三句不忘夸你一句,那简直是要把你捧上天的节奏。”
“你以为我是那丁磊养的黑猪?”
还上天的节奏,亏这男人想着出来,她可真够服了他。
“那黑猪什么玩意老爷子不知道,但事关你的事,他比我还清楚。你说说你是不是比那猪值钱多了?”
老爷子在得知欧阳纤芊跟他的关系后,就调了她的档案,把她从小到大的档案,看得清清楚楚,详详细细。
这点他压根做不到,因为那档案里面很多机密资料,不是他一个非军部人员能看到的。
他可是深深地嫉妒老爷子。
“不是,我说你这话,怎么叫人听着这么别扭?什么我比那猪值钱,我一人跟猪,压根不是同类,你拿跟他们比,咱不带在这样人身攻击的,啊?”
“是你自己拿那黑猪说事的。”
“你没风度的男人,我懒得跟你说,没事我挂了。”
“我有风度你就会说想我,会说爱我吗?”
“你怎么越活越幼稚?”
“我幼稚都没人疼没疼爱了,再不幼稚,你们估计把我忘到哪个犄角旮旯都不知道了。”
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欧阳少校也觉得再不给人点安慰,这男人接下里的日子不好过。
良心发现的上校大人,特意酝酿了一下。
才用自己觉得最嗲的声音,说了一句自认最能安抚权先生身心的话。
“小女子一个不小心,把属于你的东西都抢了,那我把自己赔给你?请问这样,可否安抚了你那颗受伤的小心灵?”
“那你这次回来咱们就扯证?”
“扯吧扯吧!”
“这还差不多。”
意外得到上校大人松口,权先生聪明地没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这种话说多了,容易适得其反。
他转而又提起小太阳的问题。
“既然你赞同小家伙留在京城,那他的户口得迁回来,否则上学没办法上。”
“迁吧,顺便把他的姓氏也一并改了,省得回头还得麻烦一次。”
“其实让他跟你姓也可以的。”
这个孩子他是真的没想过要他改姓,老爷子这边也没提过这方面的事。
毕竟小家伙长这么大,他们什么都没做。
欧阳纤芊没阻止孩子跟他们相认,他们都知足了。
上校大人却有另外的想法。
“这是权家第四代曾孙,还是让他跟你姓吧。你若有这个心,将来咱们再有孩子,再让他跟我姓就好。”母亲那边,她总希望帮她留个血脉,不至于她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
小太阳于权家的意义,的确不一样。
既然上校大人考虑到这点,权先生也没再推辞。
“好,那就照你说的办,咱们的第二个孩子跟你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挂电话。
挂掉前,上校大人对着话筒说了句:我中意你。
拿着手机,上校大人想着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这话会有的表情,脸上不由浮起笑意。
同样出来打电话的权赫朗,正好看到她这抹笑。
顿住往下走的脚步,抬脚朝她走过去。
“这是给小二打电话呢?”
“嗯!问问他小家伙在京城,习不习惯。”
“嘿!估计再没他这么好的了,刚刚老爷子在电话中,十句八句不离那小家伙。那样的荣宠,权家目前这些子弟中,可是头一份。”
“即便隔着电话线,我都能想到老爷子,说小家伙时,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别说小二在家,天天受他们刺激,我只在电话里听,都妒忌了,更何况他。”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恨不得这会儿飞回去,看看这个大侄子。”
见这一个两个因为小家伙,心情这般激动,欧阳纤芊表示理解无能。
“老首长这样的年纪,早就到了当曾爷爷的年纪,你跟权先生却一直没结婚。他估计以为再过三五年自己都不一定当得上曾爷爷,如今突然有个会跑会跳的小子,跑到他眼前,说是他的曾孙。估计这孩子就算是个傻瓜,他也会把他当宝一样,更何况小太阳正好对老爷子口味,那对他表现得热情待见一点,不是很正常?”
“不是,怎么被你这么一说,听着我跟小二,似乎特别幼稚一样?”
“跟个七岁的小孩‘吃醋’,不是幼稚,是什么?”
“……”
权赫朗突然笑了——
然后说了句,“你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欧阳上校偏头,这才看向身边这个跟权先生有三分相似,却比他更健硕的男子,露出一个求解的表情。
“大校想象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权赫朗如今是大校军衔。
“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名号了,那时候只当故事听,并没刻意去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直到得知你跟小二的关系,我才试着去想,三十岁的女上校,该是什么样的?”
“女人想在事业上有所建树,注定要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在你这个年纪,我也是上校,当中需要付出多少,我比谁都清楚。所以我以为,你会是那种为了事业,不苟言笑,整天绷着一张脸,让那些新兵一看就心惊胆战的人。”
“结果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性子如此爽朗的女子,叫人看着就容易亲近。”
“容易亲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
“你一定不知道在军区,那些人给我封了个什么称号?”
“男色绝缘体,知道不?”
“在我眼里从来没有男女之分,我只单纯把所有人当成战友,跟他们的感情,从来只有战友情,不会超出其他。”
“你会觉得我容易亲近,估计因为权先生的关系,我下意识把你当成他哥哥看,才会让你有这种感觉。”
“我听说小二在市,也有个封号,叫什么来着?”
“禁欲系男神。”
“对对对,就是这个。”
“你们两个这封号,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难怪你们能走在一起。”
“你家权老二在别人面前如何,我不太清楚,没什么机会见识。但在我面前,我可从来没将他禁欲。”要她说那封号,简直是错得不能再错了。
“哈哈哈,我可以跟你保证,他在其他女人面前,绝对称得上那禁欲系男神。曾经我妈安排他去相亲,他把那些跟他相亲的女子,一个个都给骂哭了。最后听说要跟他相亲,都没人愿意来。”
“至于在你面前,如果他还禁欲,那就不叫爱你了。”
想到这男人对付欧阳菲菲的时候,的确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他都不用干吗,只一张嘴就能把人说得,恨不得去死一死了。
这般一想,上校大人不免有点小得意。
“想不到我的魅力,还是挺大的,竟然能让一个禁欲的男人,对我产生感情。”
“你这样的女子,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欲,小二会喜欢你还能正常。”
“我想若不是你在部队,有那绝缘体的称号,估计身边的烂桃花也不会少。”
“……”
这话让欧阳纤芊秒想到方绍为。
算算他的任务应该完成了。
往年他没回家,都是小家伙陪他一起过年。
今年小家伙被带回京城,也不知道这男人回没回家?
权赫朗没有打听人*的想法,见她沉默便转移了话题。
他举了举手上的手机,“你一定不知道,老爷子得知我今年冬训跟你一道,给我下了什么任务?”
“总不该跟我有关吧?”
“可不就跟你有关。”
“老爷子早就给我下达任务,叫我冬训这段时间,得把你的表现跟他汇报,这不是正好晚上有空闲时间,我赶紧趁机过来给他打电话汇报。”
欧阳上校还真想不到,还有这么一茬事在。
“这么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在‘监视’我?”
“别,自家人说什么‘监视’多难听,咱们这叫观察,好吧?”
“好,你说观察就观察,那请问这些天,你都观察出什么啦?”
“我想以往跟你一起集训过的人,一定个个压力倍儿大?”
“你怎么知道?”几乎跟她一起集训过的人,都曾跟她说过这句话。
“就你那比拼命三郎还凶残的训练方式,就算男人天生体力好,在你面前也很多自愧不如。你都不知道,看到这样的你,我都想把你挖到特种部队了,怎么办?”
“真这么凶残?”
“咱们就说那武装泅水就好。看着那表面都结冰的湖水,咱们不说害怕,至少下去之前总得查看查看那冰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冰刀什么的。你倒好直接就跳进去,你都不知道你跳进去后,我那些队友一个个脸上的表情是多么丰富?”
都不用他发飙,一个个跟赴死一样,跟着跳了进去。
“我决定就算没把你挖到我们雄狮队,以后每年冬训,也得把你叫过来跟我们一起冬训,有你这个标杆在,我这个大队长的喉咙,绝对可以省下很多力气。”
所谓极限训练,那自然是挑战身体能承受的极限,无论哪项训练的条件都是最艰苦的。即便他手下的都是特种兵,是全军中选出的,各项指标最好的军人。面对这种极限训练时,都难免有犹豫的,需要他在一旁吼叫,他们才能老实。
今天看到欧阳纤芊这么凶残,那些男同志个个不敢拖拉,很是自觉跟在她身后训练。
对于自己为何集训时这么拼,参加过无数高级机密任务的上校,见解很是深刻。
“真正的战场可没那个时间,让我们去观察那么多,当前面只有一条路的时候,就算里面是地狱那也得闯。闯,尚且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不闯直接死。”
“那些人会犹豫,心里无非是抱着反正这只是训练,又不是真正的战场,给自己找着退路才会那样。”
“他们抱着这样的心思,参加这样的集训,压根起不到最极致的效果,还不如不要来。”
要说那些极其危险的机密任务,权赫朗参与的绝对不比上校大人少。
他同样有那些见解,也说过类似的话。
可那些人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鲜少放心上的。
这正是他发愁的。
“如果他们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思想觉悟水平,那我就不愁了。”
“不过,咱们讲真的,有你这么个凡是跑在前面的女军官,那些士兵还真不敢耽搁。毕竟男人天生有血性的一面,输给队里最差劲的男战友,他们心里顶多不服气,不会觉得有失尊严。可输给你一个女人,即便你是个比绝大部分男兵实力都强的女人,骨子里的血气也会叫他们觉得失了尊严。”
“所以今年的冬训,真的是过去这么多年,我吼叫最少的。”
“你这活标杆,我是真想把你挖过来,有没有兴趣?”
欧阳纤芊耸耸肩。
道。
“只要你能说服我的司令大人,在哪里我个人是无所谓,反正在哪里都同样是为国效力。不过,我的司令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咱们不能拿权力压他,那样我心里过不去。”
她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的司令这些年的照拂,分不开。
人不能忘本。
她绝对不会在他点头前,离他而去。
这是她做人的最基本原则。
为谁都不能改变。
欧阳上校的话,让权赫朗顿时心塞不已。
他没好气地看着上校大人。
“大哥看着像那种以权压人的人吗?”
“你见过那个坏人,在自己脸上写着‘坏人’两字?”
“我好歹是你哥,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哈哈哈!军人最忌拉帮结党,咱们就是亲兄弟,也得把私下里的账,算得清清楚楚的。”
“我发现我家小二真是捡到宝了。”
关于这点,凶残的上校大人,一点不谦虚。
不仅应承了他的话,还顺带自夸了一下。
“还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呢,叫他以后珍惜着我点,要不然我就把他换了,哈哈!”
“他不敢不珍惜你的。先不说那个被老爷子带在身边的小侄子,就我妈三婶他们,这会儿小二在他们心里,都没你这个侄媳妇来得重要。我妈跟我说了,小二最近天天在那里壕自己一定不是亲生的,大家才会一致不疼他。”
“下次就告诉他,他就是垃圾堆捡回来的。”
权赫朗笑笑,不置可否。
想到过去这些年,这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
他关心了句。
“过去这些年日子过得很辛苦吧?”
“苦的不是我,是你们口中那个神一样的侄子。你知道的,咱们肩上的肩章那都是军功累积出来的。在这和平年代,每个军功赚来都不容易。”
“所以过去这些年,我的心思基本都扑在任务上,小家伙是被我放养长大的。”
“我就看玩笑跟权先生说,还好这是个儿子,要是个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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