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顶拔出.两人讪讪的下了车.樊华也是被他们这弄得哭笑不得.
也不知该说他们这两冤家什么好.不过......萨拉同他说了.樊骆回到他们那.已不治身亡了......虽不是他们杀的.可也难辞其咎.
樊骆死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过阿蓝.叫她不能再去见鹿化的.如今相见也是不得已的.阿蓝有心远离.可大伙从往日他们打闹中就能看出來了.阿蓝根本就做不到.
今日能咬咬牙撑过去了.可明日呢.往后呢.情.岂是能控制得住的.情爱如同洪水猛兽.无人能招架得住.也无人能躲得开.
各归各位了.樊华与青森又回到了车上.樊华却将阿蓝喊到了车内.叫鹿化与萨柯在外边驾车.
“少主.”阿蓝坐在马车内.面上带着一丝的歉意.
樊华低着头.从脚下拿出一个锡壶.也不知里边装着什么.给阿蓝倒了一碗.阿蓝捧着茶碗.疑惑的看着碗里通透的液体.低头嗅了嗅.似乎不怎么样.
“你尝尝.”樊华将锡壶收起.漠然道.
阿蓝豪爽的喝了一大口.却沒咽下去.含在嘴里.欲哭无泪的看着樊华.这是苦的.她欲吐出.可沒地方.也只得将那水咽进肚子里.
“这是苦的.”阿蓝将碗递回给樊华.她擦擦嘴角.到现在嘴里都还有那苦涩的味儿.
“这是苦茶.当然是苦的.”樊华将碗丢给青森.
“那还是凉的呢.”
“难喝吧.”樊华凑近阿蓝.贼兮兮的道.“难喝就对了.”
“嗯.”阿蓝不解其意.
樊华重新给她倒了正热着的茶.淡然一笑.道:“茶当是热的喝才好喝.你也是知道的.苦茶若是不热.那甘味就不会出來.
你再喝下这再寻常不过的茶.定会觉得甘甜可口.
可我问你.你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喝这又苦又凉的苦茶吗.”
“自然不能.”阿蓝干脆的答道.
“那难道你就能叫自己将所有苦痛都给吞了.你娘也是过來人.其实她都知道.她叫你这么做......”樊华看向外边.将话语声压低了些.“是因为她想保护你.但你还是爱着他的.你们两个那么多日.难道看着彼此就不肯表达自己的爱意.”
“我......”阿蓝慌张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眸.仿佛只要对上眼就会被看穿.“他杀了阿绿.这是事实.”
樊华翻了个大白眼.一不做二不休.一吐为快.抓住她的肩.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听好了......
杀阿绿的是鹿化.可下命令的......是李贤.
我们沒保护好骆姨是我们的错.可杀她的.还是李贤......”
青森疑惑的看着他.樊骆干李贤什么事.他怎么不知道.他欲要问出來.樊华却悄悄的用手拧了他的大腿肉.
“李贤..”阿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鹿化听命与他杀了阿绿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连她的娘亲都不放过......为什么......得知此事的阿蓝.愣了好半天.她觉得自己的胸腔忽然变小了.容不得更多的气进出自己的身体.
她回过神來.看着樊华.那桃眼坚定不移.似两潭泉眼.不像是在骗她.那么她在朝阳楼时......竟然放跑了弑母仇人.
阿蓝忽然离开了马车.正在前边驾车的萨柯与鹿化都被吓了一跳.眼前飘过一抹蓝.无声无息.
樊华见她跑了.长呼一口气.青森就知道他在扯谎.
“少主.你......”
樊华将青森嘴捂上.贼兮兮的看着周遭.若是被人听了去就不好了.他在他耳旁悄声道:“我编的.”
反正李贤已经脱险了.阿蓝听从与樊家军.绝无可能一人杀进宫中找李贤算账的.再说了.李贤也不怕多一个仇家.就算是为他积德了.撮合一对璧人也不错呀.
“你啊.就不怕被拆穿.”青森咬牙切齿的捏住他的手.为了撮合这对冤家也真是不择手段了.
“怕什么.李贤自己都不怕.积德的好事.多做些.沒关系~”樊华摆摆手.过一段就能清净一些啦.
只是委屈了萨柯.叫他看着大伙都有了归宿.而他却要成为南飞的落单雁.不晓得他要花费多长的时日才能平复伤痛.遗忘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在他看见一抹白洁时.注定都会想起那英气逼人的纳兰堇.
未过几日.正月十二.雨水.月城飞书.李贤登基.尊称伏立.国号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