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樊辰并不太想让她操劳这些,替她掖好杯子,道:“等你休息几日,你再亲自去问问。”
“朝堂动态瞬息万变,几日之后就另是一番景象了。”慕红绫皱着眉,摩挲着慕樊辰的面庞,若有所思。
可才过了一会,这个往日不苟言笑的女子,却露出如冬日艳阳的笑容。
“你娘的丧事,如何了?”
“也就那样吧......”他一阵苦笑。不管再什么哭,再怎么恨,也无济于事了。
慕红绫拍拍他的肩,让他莫要哀伤,问道:“樊华没有来过?”
“人都是他害死的,怎么可能来?”
“你一口一个他害死的,那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
慕樊辰深呼吸,唉叹一声,“没有,但是我觉得就是他!”
慕红绫轻轻的搂住他,无奈的道:“不要去记恨他,就算这其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要去记恨你这个弟弟,这是我们亏欠他的......”
“可我娘做错了什么?要她以命相抵......”他哽咽着,硬生生的将泪收回眼中。
“你娘没错,你也没错,樊华也没错。”
“那谁错了?倘若他也无罪,难道要我恨天恨地?”
慕红绫宛然一笑,“你若爱我,你便不要追究此事,这件事你越知道得多,你就越危险。姑姑越来越老了......护不住你了。慕家在朝堂也是衰败之势,每况愈下......”
她一瞬好像老了许多岁,容颜看着虽是年轻,看话语间却透着红尘沧桑。她活了那么多年,历经风霜,倘若连自己眼前的挚爱都已不在,不如一剑了解自己的贱命结束此生。
“去叫樊华来吧,姑姑要见他,我会为你问出个所以然来的。”
她推开慕樊辰,双眼缓缓合上,话语也越来越小声,才醒来又睡下,可谓昙花一现,短之又短。
“啊——”
慕樊华的房内传来一阵尖叫。
“叫什么叫!”慕樊华把枕子丢向小豆。
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小豆好像看着妖怪似的一步一步走向前。
“少主?”
“嗯。”
“真的是少主?”
慕樊华看他那样,没好气的道:“难道我不是你是?”
“你的头发......”小豆指了指他的头发,表情极为怪异。
“青森!”慕樊华一阵咆哮,青森便从外边端着早饭进来。
青森瞪大了眼,连忙拿起铜镜放到慕樊华的跟前,嘴都打颤了,道:“少......少主,你的头发......要不要请郎中看看?”
小豆一人说这些还以为是开玩笑罢了,没想到青森也这么说,想着更是心虚,他端起铜镜细细打量......
“啪——”铜镜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镜中之人当真是他吗!这头金发......他的三千青丝啊......他含泪捧起细软的金发,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他双手颤颤巍巍的扶抚着金丝,惊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就这般坐了好久好久才缓过神来。
“去把曼蝶和慕红绫给我找来!”他将愤怒的将面盆扫到地上,尘土被水扬起,漂浮在空气间。
怎么会这样......那么多年头发都未出现过这般问题,为什么如今却一夜骤变!
青森将小豆带出门外,将门关得很是严实,并召来鹿化与琅,千叮万嘱不能让任何人进去,他们也不例外。只此,他才能安心的出门去找曼蝶与慕红绫前来。
“樊华!”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提着裙摆一路奔在廊道间,所到之处皆是一股浓重的胭脂味。
琴声凄凄,慕樊华坐在水榭中央抱着琴唉声叹气。金发是显得特别了些,可这张脸还是一头青丝来得美丽。如今这般模样,他再无心打扮,头发披散,穿着里衣披着衣袍等着人来救救他。
慕馨和小豆站在远处的廊道上看着那头金丝,又听见他微微的叹息,慕馨只恨不能解君之忧愁,不能共君之哀乐。
琅与鹿化坐在房顶,看着府内突然凄寥起来,只能将慕馨与小豆隔开,生怕他们触怒了慕樊华。
妇人走到水榭,看着少年肩上的金丝,极为诧异。
“樊华......”她缓缓走进背着她的少年,轻声细语,连呼吸也少了许多。生怕大口的喘息会吹散面前这个坐在柔光下的少年。
他缓缓回过头来,早上眉毛还是发乌的,如今连带着睫毛都变成了金色,身上的汗毛在阳光下剔透如晶。
“曼姨......”他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曼蝶蹲在他面前,手掌轻轻的抚摸着一缕金丝,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头发,可过后又显得诧异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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