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帮人里的老大了.
因为那修长的身影.那股忽然天成的气质.在人群中实在格外的打眼与高挑.
轻轻扒开人群.秦阳努力地挤到前边.正要上车的齐慕繁像是感觉到他的存在了似的.忽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笑了笑.
笑容明媚.阳光下.仿佛清晨那滴留在花瓣上的露水.秦阳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他看到了他的口型.
他说:“相信我.”
相信.他该怎么相信.他要如何相信.那不是别的地方.是监狱.是法庭.是审判.是这世上在明面上最不容易翻盘.最多人关注的地方.
而且他又不是个绝对干净青白的人.想要弄死他的人向來不计其数.这种盲目的相信.他真的能做到么.
“齐……”还未说开口.后颈便忽然一疼.在陷入黑暗之前.隐隐的听见那个司机说.
“不好意思.这小子有贫血的毛病.麻烦各位给让让.”
……
【请你不要出去乱跑惹事儿.】
从昏迷中醒过來.秦阳还來不及搞清楚眼下的情况.床头上写着龙飞凤舞几个大字的纸张就映入了他的眼里.
惹事儿.
狠狠地将纸团揉碎.伸手打开房门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已经被人关在了屋子里.实施一种名为保护的囚禁.
越是这样.他的心里越是容易多想.
可不管怎么想.他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不管如何的进行心里暗示.可心中那份潜藏的压抑.还是让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通信并未被断绝.饮食更是按时有人送进房子里.典型的米虫生活.这几乎是每一个宅男宅女嫩的终极梦想.
可他却是一直夜不安枕.每一天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晚上几乎都是睁眼到天明.即使有时候困得打了会儿盹儿.他也终会马上惊喜.
慢慢地.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过觉了.
因为醒着的时候.他的心里在想着那个人.而睡着看之后.他的梦里也还是只有那个人.
这种由心的思念.像是无时无刻的生物钟般.每一天都十分有条不紊的进行.
如同一只大师精心雕刻的瑞士名表般.每一点变化的幅度和频率都精确无比.
他不是不想出去.也不是沒有办法.只是想到齐慕繁当时的那个微笑.他又怕.怕自己出去之后会坏到什么事儿.影响他的计划.
是的.他甚至大胆的在想.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一个特定的.让人看不透的局.
虽然有些离谱和大胆.但齐慕繁早已经不是一两次玩这样的手法了.而除此之外.他确实找不到解释这一切的原因.
想象.遭遇波澜.几乎破灭的时候是在一个晚上.
秉承着努力活着的准则.沒什么胃口的他刚吃完以及发凉的晚饭.正上网搜索着本市庭审以及法制新闻.窗户突然传來了砰砰的轻响.
“楚奇.”秦阳猛然瞪大了眼睛.窗外的楚奇.此刻像是那种美剧里的蜘蛛侠似的.紧紧地贴在他家窗户上.
这可是二十多楼啊.
楚奇冲他笑了笑.人畜无害的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了了明朗.如同窗外璀璨的霓虹.晃得他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开窗啊.”
看清楚对方的口型之后.秦阳这才终于从震惊中回神.慌忙的打开窗户.楚奇这才扑通一个闷滚儿.悄然跃进窗户來.
“你怎么上來的.这可是顶楼啊.”关上窗户.秦阳抓住楚奇就不禁左右打量了起來.
他是见过楚奇爬窗户的.所以对对方的身份.他并沒有什么怀疑的.但是这毕竟是顶楼啊.电梯公寓的顶楼啊.
“当然是从天台下來的啊.难不成你以为我从下面爬上來的.”楚奇的语气很不感冒.说话的同时.也径直打量起他的屋子來.
“看來.你并沒有受到什么虐待啊.”捻起一块甜心丢进嘴里.楚奇仿佛十分满足般.躺在秦阳床上打了滚儿.说:“亏我还以为你变成犯人了.”
知道对方是为自己而來.秦阳心中感动之余.更多的还是好奇:“你不是走了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齐老大那事儿闹得这么大.我想不知道也难啊.”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阴霾.半晌道:“跟我走吧.这事儿.你干呆着也不是办法啊.怎么也该跟子炎他们商量一下营救的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