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一早,尚且梦会周公的许朝歌就被人残忍拍醒。
许朝歌迷迷糊糊地睁眼,崔景行穿得人五人六地坐在床边,拿清朗的声音在说:“起来,动作要快点了。”
许朝歌吓了一跳,揉着眼睛自鱼肚白的天,看到手机屏幕上惊悚的时间:“那什么……现在才五点不到啊。”
崔景行给她掀被子,衣服都扔到她身上,说:“为了让你多睡会儿,已经晚了不少了,赶紧的,别让我打你屁股。”
许朝歌欲哭无泪:“你这也太早了吧。”
许朝歌闭着眼睛起床洗漱下楼,也闭着眼睛慢慢悠悠坐进车里。崔景行提前给她准备了早点,每过一会儿递一口进她嘴里。
“张嘴。”
张嘴。
“嚼。”
嚼。
“昨晚让你早点睡,不许你把电影看完,你还和我闹情绪,现在知道后悔俩字怎么写了吧?”
崔景行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捂住耳朵,顽皮地滚到自己怀里,圆溜溜的脑袋在腿上蹭一蹭,找到个最舒服的姿势,呼呼又睡过去。
许朝歌一觉安恬,醒来的时候,车刚入停车位。
下车一看,四周崇山峻岭,云蒸霞蔚,葱郁的树木形状各异。一阵风过,叶片相碰,整个山谷都响起连绵不断的簌簌声。
面前一条山道逶迤而上,山峰顶端隐约露出黄墙。
许朝歌渐渐回神,有点难以置信,说:“你带我来仙鹤寺?你居然信这个?”
崔景行不置可否,因为犯了烟瘾,站在山脚下慢悠悠地抽了一根烟。掐灭的时候,弄得一点火星都没有,这才扔进道边的垃圾桶里。
他拆了块口香糖嚼两下,搂过她肩:“走吧。”
“哦……”许朝歌猛的一个激灵:“走走走上去?”
“嗯,走上去才心诚嘛。”
他睨了一眼旁边皱起小脸的姑娘:“怎么,你走不动啊?”
许朝歌抓着他胳膊,小声:“我以前来,都是坐索道的。”
“懒成这样?”
“好多台阶呢!”
崔景行噙着笑,斜瞄着她沉吟几秒,忽的往下一蹲,一把搂住她细长的小腿往上一托,将她麻袋似地往肩上一搭——
“啊啊啊啊——”
崔景行拍拍她屁股:“这总不累了吧!”
许朝歌布口袋似的往前挂着,累是不大累,不过走在人来人往的上山小径,总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她昂着头偷偷往四周环顾一圈,小声问:“你不怕丢人啊?”
崔景行一手勾住她膝盖,一手摸了摸她紧绷的小腿,说:“怕,不过有个人陪我一起,心里觉得好多了。”
“那要不然,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不舒服?”
许朝歌没骨气的:“舒……舒服。”
“那就好好呆着。”
“哦。”
风从树林间簌簌而过,她长发倒挂摆在眼前,被一股一股的吹起。两手随之荡来荡去,时不时去采路边横生的枝叶。
闻一闻,搞怪地塞进他裤兜里。
许是血液过多地涌向大脑,身体带着轻飘飘的虚浮,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无翼飞行的鸟,像一只稍摆尾鳍就可破浪而行的鱼。
自由无羁。
景行的一只手始终放在她小腿上,暖意浓浓的指腹拨了拨,对身上的人说:“睡着了?”
“没,哪有那么贪睡。”
“怎么没有,刚刚在车上还打呼噜呢。”
许朝歌瓮声瓮气:“谁打呼噜了!”
旁边有人跑过,扬起风旋,崔景行被推得一个趔趄,几乎撞上一边石壁。
许朝歌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他腰,分明已经稳住步伐的崔景行却是一跳。膝盖立马一弯,把许朝歌扔了下来。
许朝歌几乎没能站稳,抱怨:“怎么了?”
崔景行一脸白地看着她,抻了抻西服下摆,半晌,才说:“你做什么都行,就一点,别碰到我腰。”
许朝歌好不纳闷,咬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崔景行清了清嗓子,牵住她手,说:“走两步,累了我再背你。”
他心里有点燥,摸着身上想抽根烟,四周绿树环绕,又是佛门圣地,想来想去还是忍住了,却没料想从兜里摸出一片叶子。
走两步,又是一片。
罪魁祸首昂着脑袋冒上来,白净的小脸上写满好奇:“喂,你是不是怕痒啊?”
崔景行斜过去一眼:“多事。”
“那你到底怕不怕痒?”
“……”
她说着把爪子伸过来,崔景行一边拦一边退,最后整个人贴石壁上。拧眉瞪眼,坏脾气一触即发。许朝歌见好就收,笑嘻嘻地把他扶过来。
“知道了。”她说:“你的死穴。”
你追我逐,来到山顶的时候,两个人都累得不行。
许朝歌热得直要脱外套,被崔景行一把按住,说:“山上寒气大,再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热了,你这样很容易感冒。”
“可我衣服都湿了!”
崔景行二话不说,将手伸进她后背摸了一摸,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刚刚要你慢一点,你不肯听。”
他这模样不是叔叔,分明是眼见熊孩子闯祸时的爸爸,满脸都写着“你这个孩子哦”、“该拿你怎么办”。
一个穿僧袍的男人自他身后走出,见面的两人很是熟络地打着招呼,一个称呼大师,一个说:“恭候多时。”
“方丈今天有空吗?”
“有的,有的,听到先生要来,正烧水给您泡茶呢。”
大师看到站在崔景行身后的许朝歌,问:“是跟先生一起来的吗?”
崔景行揽过她并肩而站:“临时决定带她过来的,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一声。”
大师点头:“既在佛会下,都是有缘人,我一会让他们再腾一间房子出来。”
崔景行双手合十,恭敬地说:“多谢。”想了想又问:“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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