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07突袭

    前路很黑，只听见枯枝碎叶在脚下“咔擦”作响，像人的骨头，又仿佛是在一条深不见底的炼狱里徘徊。

    “你要带我去哪？”往深处延伸的道路已经偏离的巫藏，连风声都开始静止了。

    “带你去找水源......救她。”女人没有回头。“这不是你现在着急的么。”

    少年不语，鹰瞳般的双眼留意着周围一切动静，脚步仍然跟着女人前行。

    他从小生长在巫藏，巫藏唯一的水源来自沽漠江河，山泉清溪全都汇聚在清水溪的方向。然而沽漠河里有人鱼，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不能将她放入那里面。可清水溪他也是绝对不能回去的，诗音一定是想控制他的。

    只是这附近有没有水源......

    青色光芒忽然划开如幕的黑夜，少年眼中一惊，是烁雅寻到他的方向追过来了！

    “主人。”小小的身子盘旋在上空，落地以后也随着他们的步伐。在发现前面还有一个人的时候，眼中疑问的愣了一愣。“她是谁？”

    少年没有理会。他都不清楚这个女人是谁。

    “我啊……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女人有意回道，还是那样的神秘，眼睛是神秘的，笑容是神秘的。

    少年此前会觉得只有沧宛这样被诅咒过的人才神秘，果然，这大地上的一些事永远在超乎他的认知。

    烁雅顿时起了防备，似乎准备随时与这个女人有一番争斗。

    少年示意了她。“跟着就好，别乱跑。”

    “是，主人。”烁雅收回了戾气，突然的才想起要禀告的事情。“主人……我知道诗音……”

    “以后再告诉我。”提及诗音两个字，他冷冷的打断。烁雅能追来，一定是他让她去了解诗音在寻找什么有了消息。只是前面的女人贼心多，动不动就能被读出心思，还是不要开口的好。而且她的目的——有些奇怪。

    少年说不上来，好像单纯的就是想引诱他一样。

    “你先别在这里了。去找水源。”突然转念吩咐道。“还有，别去清水溪。”特地的又将此交代清楚。“等找到水源之后再回来告诉我。”

    “是。”烁雅领命，旋转的身子跃向上空，变回青鸟“噗啦啦！”拍了翅膀，再次消失在黑夜里。

    女人脚下没有停留过，鬼魅的身子穿插在重重阻碍的灌木丛里，来去自如。青烟如栩，像——鬼魂。也只有鬼魂才能逃离轮回，生生不息的在时空里逗留。

    “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她像常人一样思索之后，说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少年反问，这个女人是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可信么？

    “哈！你与此前不一样了。”女人又有了一丝兴趣，微微回头看了一眼。

    双眼直视着她，“那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也饶有意味，他就想让她知道心口的猜疑。

    如果这个女人对她没有威胁的话，他不妨也可以利用，或者从她嘴里得知一下不知道的秘密，如果她什么都不说的话……

    “让我想想......”有意的思索片刻。“以前的你……风流，会藏好多女人，会轻信别人，不会心疼人……”声音很空，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真。

    少年没想过她会认真的回忆这些。那诗音也是他之前藏起来的女人么？他记得诗音的话。然而，明明是诗音引他入梦与这个女人相遇的，可她却说不认识诗音？是骗他的吧。谎言不会没有漏洞。

    “你爱过我？”少年顺着她的思路。

    前面的女人骤然间像是被定格在原地。许久——“……爱过，很爱。爱了好几世。”话里同样很认真，认真到仿佛自己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回答的机会。

    “那你是谁？为什么这么爱我？”他风流？是因为他的风流才惹得这些女人想要追着他的么？

    女人的思绪在被他牵引过去，可她要比少年想象的聪明，沉默里是她轻轻吟唱的歌声。她又在躲开这样的问题。

    “......前面有一汪深潭。”话果然被她转开。随后停下脚步，“哗哗”的水流声很小很清澈。

    少年顺势望去，前方黑暗里确实有一滩像水泉一样的环形，因山间上的细流落下，隐约之中也还是看得到一些波纹动荡。没有必要疑问这些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走近之后，便将手中的水人轻轻的放入进去。

    像条鱼，像条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儿被他放生在水里，然后逐渐有了呼吸，恢复了生机。

    “她真好，有你这么疼爱着她......”女人眼底有看不见的冰冷。她始终觉得这个男人其实都该喜欢她的。

    少年沉静的看着水中的人有一会之后，缓缓起身，面向身后的女人。内心倒是有了些想法。他看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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