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8妥协

;   “我在试探曼罗，你刚才也看到了，有人在后面帮他，我不能露馅。”这句话不假。

    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曼罗身边突然出现的灵力确实高于诗音。所以，才能在这个水人的箭即将要杀死曼罗的时候，救下了他。但——

    “那也是巫灵之力吧。”有意的问道。巫灵之力能这么强大的，在他记忆里除了诗音，就是前不久去到的古巫一族那里。

    “是啊，所以我才借用你的手来对付曼罗。”承认道，她也明白很多事都瞒不了了，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少年的厌恶在脸上，她连这种利用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体内的气息平稳了不少，诗音收回了手。“也儿，我们也不用猜疑来猜疑去了......你与风悟朽一同出现，我就大概知道，你已经知晓了什么。就如你此前所说，我怕古巫的人追来，曼罗身后有古巫人。”

    少年知道。“那是因为你夺走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

    “不，是他们要夺走巫藏，我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都以为我是为了强大的灵力才夺取他们的神骨，即便夺走了又如何？遇到他们，我仍然要躲。......也儿，你知道么，我是为了你。”

    “所以......你还是背叛了他们？”少年正脸看向她，每一次都是为了他，可他承受的却是这三个字背后的罪孽。“你明明就是古巫人，为何会出现在巫藏，还那么在意巫藏将在谁的手上？为了我，还是为了某个人？”

    没有明说，背叛与欺骗总有一个在她的头上，他还不想将一切全给抖露出来。

    “也儿，我真的是为了你。”眼里的光已经不再是强硬，软弱了，仿佛在向少年祈求一个认同。“我的背叛，无非是古巫人不能与外族人通婚，这算什么背叛，我没有觉得我做错什么。是他们给我灌上了一个背叛的名号。偏偏是他们要掠夺这座城池，我守护的是他的心血，你的心血。”

    少年为之一怔，第一次听到诗音将内心的话吐露出来，极力想让人能了解被冤枉的背后。女人的脆弱还是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只不过是伪装的太过强硬。

    他没想到古巫里那个女人口中的叛徒，仅仅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外族的男人。

    那......那个外族男人是谁？口口声声要守护巫藏这片土地，要守护这座的城池，守护他。少年唯一能想到的是，那个让她背叛的人，兴许是巫藏的王，兴许是他的父亲，兴许是——

    诗音的话陡然从他耳边掠过，千年的守护，换来满身的伤痕，兴许是......前一世的自己！

    木然，他仿佛看得到她的眼神里，对他的疼爱从来不像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少年无法说出来，那层模糊的感觉，会在刹那间让他觉得，自己也爱上了这个女人......

    这多么荒唐。

    “......你还记得我么？”女人突然说道，仿佛在小心的试探，连一贯高傲的自信都没有了，只有奢望。

    你还记得我么......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少年害怕，她的话在一点一点的沿着他猜想的轨迹蔓延，像是要再一次的陷入进去。

    “我带你去过梦里了。我听到了，你在梦里叫过了我的名字。得到的回答却是没有我这个人，对吗？”少女一样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确实，她从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孩子在养。

    少年心里突然不知所措，梦里所有的一切都与现实有关，甚至所有的秘密都可以在梦里被解答。他不想承认，可偏偏这就是她编织的梦境。

    “......你把我藏起来了，谁会知道有我这样的一个人躲在巫藏的王宫里。也儿？不，你是寂流。你一世轮回一世，我都跟随着你，直到上一世，你才把我认出来。我为之背叛的人......

    然而命运弄人......这一世你重生在我的肚子里。也儿......我不会害你，你是我爱的人啊。”

    “好了......诗音。”少年打断，他的声音在颤抖。已经不想在听下去了，这样的关系，需要多大的勇气来接受？

    他是她的孩子，从来不敢逾越的底线却被她揭开，所有人，听到的都是荒唐，所有人，听到的都是违背了伦理与道德。

    他总怕内心会突然崩塌，或者，突然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是还想让我守着这个王城么？”冰冷的话，将一切隔开，

    “我说过，这是你的，这座城池，整个巫藏都是你的。”磅礴的气势，即使脆弱柔软，她的占有还是那么的强。

    “可我跟本不想要，一个已经灭国的荣耀。”

    “我可以让一切都复苏。”诗音眼里重拾了希望。

    少年不懂，她为什么非要如此执着，他能想到，如若再不答应，也许她还有另外的手段吧。只是猛然的想起，记得在古巫时曾问过那个南蛮的小老头，巫藏是存是亡？那个老头回了一句，‘还有希望。’

    他不想这个希望指的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