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枝叶破开灵碟的身子,粉碎又拼凑重生......
夜明珠的光依旧照亮着北荒大地,整座无瑶山的影子又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远方伽木塔的白色在月色下昏暗,却也是异常的明显。
“出来了。”沧宛收走了藤蔓,回望着身后的林子,“这里是夜明珠照耀的地方,鬼灵不会来的。”
无瑶山下溪水旁倒映着营帐外的灯火,回到安营扎寨的地方了。少年眉间微微一蹙,人要是耍起心机来,想也知道到会是多么的恐怖。“你故意的。”他突然一问。
“什么?”邪魅的女人扭头看回来,在救下他之后却是得到这样的一句话,心中有一丝不解。
“你是想来见清浅吧。”少年的猜测直接说了出来,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沧宛张了张嘴,心头不免有些好笑。这样居然也可以被误会。“没错,我是想借此来见清浅。若你联想到鬼灵是我带来的,你也可以这么想。”
“我没有这个意思,可若你知道鬼灵为何出现在北荒大地,还请告之。”话语是淡漠的,却已然认定了这个邪魅的女人与这些邪物之间的勾当。
巫血在她身上流淌,被诅咒过的纹路与昙花陡然显得娇艳欲滴。她生气了,连笑容也僵在了嘴角。
“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有愚不可及的时候。”为了一个清白,她可以连清浅都不见,转身就走。
独立的女人总会有倔强的脾气,少年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脚下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走到哪仿佛都像是某种给对方的提示。
“站住。”声音冰冷,宛若从遥远的地界传了过来,邪魅的女人身子猛然一怔。有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即便冷若寒山,可在她耳中就如一团火焰,加快了她的心跳,她始终无法控制这种让她觉得神奇的感觉。
“把你脚下的铃铛卸了。”清浅眸子里全是冰冷,他如少年一样习惯了小心翼翼,这也许是作为军人与身俱来的担忧。
清浅走到溪水边唯一还燃起的明火被旁,顺手拔剑轻轻一挥,火苗熄灭,暗黑的穹顶除了一轮弯月,几点星辰之外,就只有夜明珠的亮点闪烁着诱惑。他们的位置不能被暴露。
沧宛转身,却见清浅也转身。他转身走回了营帐,将那决绝的背影给了她。心口的温度也就如他将这火浇灭,也浇凉了她的心。
隐忍的痛楚在她心口,她有恨,可要怎么去恨她爱的人......
“即使我耍了心机过来找他,他还是不愿见我。”话里是失落的情绪,她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会陷入一场独角的爱恋中。
少年沉默,邪魅的女人眼中忽然之间有种决然,冷静的看着已经走入营帐的人,缠绕在手腕上的丝带在她转腕之间变成荆棘藤条,她用藤条甩向自己的脚边。
“啪!”脚踝上的铃铛断裂,细嫩的肌肤在荆棘藤下划开了一道伤口。转身之后,仍旧是不羁的样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她走的时候心口应该在淌血,只是独立且倔强的人从来不愿将脆弱展现出来。少年过去,拾起铃铛,铃铛的邪气很浓,但在沧宛走远后就失去了光泽。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做,这铃铛是不能卸下的吧......清浅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主人......”搀扶淮雀的烁雅见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走到了少年的面前。没有主人的开口,她不知道要将这个水人放在哪里,实实在在的扶了这么久。
少年见她呆呆的样子,好气又好笑,还真是少吩咐一句都不行。“她是水人,你觉得你会把她放在哪?”看样子得好好的教教。
听到溪流的声音,才算是反映过来,烁雅也没再请示什么,就将那个水人扔了下去。
“去休息吧,天亮再说。”少年吩咐完,钻进了营帐,事后才觉得身上的伤开始溃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