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黄色的档案袋里,掉出来的五彩缤纷照片中,每一张的尺度都堪比晨报中的任何一张。
来的路上,顾言刻意换了一身高领的风衣配牛仔裤。
明明衣服把身体包裹得严实,这一刻却像赤果果的站在严谨的办公室里,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结出一个颤栗的鸡皮瘩疙。
散落在眼前、腿边的照片,有亲吻、有沈岩伏在她身上,还有她忘情的望着半空,那样熟悉的五官所组出来的表情,透给人的感觉就是g潮……
烂尾楼里,在听到陶露最后的那句话,顾言奢想过——或许她和沈岩什么都没发现,只是做了一些暧昧的动作,然而这一刻,她悲愤至极了。
如果早一步看到这些照片,顾言一定一定没有勇气,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的沉寂,让她害怕,甚至心里期盼着,还不如沈老说的那样,和她吵一架。打骂她……
紧紧的握着一张张烫手的照片,顾言刚要开口,听到云少卿沙哑的开口,“如果不是我手快,这将是除了晨报之外的第二波……”
丑闻?艳照?暧昧亦或是出-轨,他不愿意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身后的妻子。
虽然云少卿一直没回头,但从透明玻璃的倒影中。能隐约看到妻子脸上的情绪,痛苦,自责,绝望还有深恨以及隐隐掉下来的泪。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试图理智冷静下来,但脑海中每一张暧昧至极的照片,都在不停的闪烁。
闪得他强行压抑的情绪。几近奔溃。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无法淡然。
这样的痛和痛失爱子截然不同,作为一个深爱妻子、床事又放纵的男人,他无法做到不介意。
意外已经发生,怪谁?
更多的在怪自己,没保护好妻子,也恨自己心小,为什么不能忘却。
片刻沉默,云少卿咬牙,狠狠的咬着,沙哑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你和他到底有没有?”
“……”顾言张了张嘴,感觉空气瞬间稀薄,她咬着唇。痛苦的发声,“对不起……”泣不成声中,她握着照片,流下一串无声的泪,“我没有记忆!”
“顾言!”这是他第二次,叫全她的名字,如她所愿的打破死寂,用低吼的嗓音去吼她,“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顾言呼吸一紧,感觉有无形的巴掌打在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不得不说,云少卿是拿捏情绪的高手,他的妻子在自责,换句话来说,他越是沉默,妻子越是自责。
捂着作痛的胃,云少卿捏了捏眉心,“我不远万里,从瑞典飞冰城,再辗转宁城,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跟我回安城?”
是啊,早知今日,说什么她都不会留下,说什么都会跟他走,可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可卖?
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顾言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再多狡辩再多,都无法掩盖她已经被毁了。他的颜面瞬失的事实。
看着他陷入烟雾中的后背,顾言不敢提‘离婚’两字,以往云少卿心情好的时候,会选一些暖亮色来穿着,今天他是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
一身全黑的装束,无疑代着他此时的心情。极差。
啪!突然响起来的拍案声,使得顾言呼吸一滞,就见云少卿猛得转身,阴鸷的五官中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的刮着她的无地自容。
“阿言,从在一起那天起,我费尽心机的哄你开心,把你捧在手心里,别说骂你一句,就算责问你一问都仔细揣摩过你的感受,这才说出来。已经恨不得把我的心都掏给你,你就这样对我?明知道他们居心叵测为什么不警惕一点?”
“对不起……”
“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我愿意接受啊!”这样咆哮的方式,是云少卿不喜欢的。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愤怒。究竟是为了减轻妻子心里的自责,还是他本身就是愤怒的,在失控前他按了按胸口,拿起话机,“送套女装进来!”
听他这么说,顾言下意识的捡照片,一张又一张的的捡。
捡得云少卿快克制不住。再度点了一支烟,门外很快传来叩门声,“先生,衣服!”
门外传来卓清林的声音。
云少卿丢下一句,“换上,一会开记者会!”起身,从下蹲在地、捡照片的顾言身旁离开。衣服是从门缝塞进来的。
办公室里,顾言捡完照片,又机械的拿起衣服,去休息室换的时候,并不知道站在外面的云少卿,就着冷水把抑制胃痛的药吐下去。
一旁卓清林道,“先生。五分钟前我们派出去的人,找到古尺了,但是……”
看着楼下挤满的记者,云少卿没回头,“说!”
“他死了,尸体是在郊外的河堤发现的,初步断定是兴-奋剂过量而死。法医正在解剖,尸检最快要傍晚才能出结果!”卓清林掏出手机,把当时拍摄的图片亮给云少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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