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可能性比较大。
早上七点,已经熬红双眼的云少卿。刚驾车亲自赶往派出所,临城晨报便刊登出轰动所有市民的劲爆新闻,十几分钟后,安城晨报也随之刊登出:【豪门阔太不甘寂寞,彻夜缠-绵猛男——】
同一时间,郊外废旧的烂尾楼中,顾言缓缓的睁开眼。
准确的来说,她是被渴醒的。
舔着干裂裂的嘴角,顾言在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因为窗外有阳光折射进来,她本能的抬胳膊去挡——
胳膊?是光的!
顾言抬手的动作顿了顿,反手一摸肩膀!
肩膀也是光的,难道自己没穿衣服?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同时。她下意识的掀开被子去验证:光的,她真的是光着的!!
看着被子下面,顾言瞪着眼,“……”
脑海中,一下子闪出晕倒前,所有发生的事,特别是古尺的笑容!
愤恨下,她猛得抬头,余光一闪,好像看到了谁躺在床的另一侧!
轰!
顾言脑中一片空白,她几乎是屏息着,一点点转过身。
“……!!”惺忪的黑眸,因为看清眼前的一幕,惊骇的瞪大。
是个男人!
竟然是一个和她一样,没穿衣服的男人。
一个背对她,看不清的男人,躺在这里!!
什么概念?
她‘出-轨’了?!
瞬间,顾言感觉自己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身体四脚也随之僵硬无比。
她喘气,剧烈的喘着粗气,不敢置信的摇头,“不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顾言使劲揉了揉眼睛,拼命的安慰自己这是假的,全部幻境!
就算她和他发生了什么。身体也该有反应,却是再开睁眼的一瞬,床的另一侧,他还在!
“还在,他怎么会还在!”这一刻,顾言就算再冷静,再淡定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怎么都无法接受,在醒来后,不止自己是光的,还……
她抓着脸颊,又揪头发,重重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猛得跌落在墙角,脸上的表情也极其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看着被阳光笼罩的陌生男人,顾言没有过去验证他是谁的勇气,只知道他不是云少卿,脑中闪过古尺,又闪过萧香以及杨悠悠的影子。
这招狠,太狠太歹毒了!!!
仰头,看着折射进来的阳光,她拼命的捂着嘴,不让眼框的泪落下来,已经慌乱的找不到理由,没有借口和云少卿解释,她该怎么证明自己?
从晕倒后,到醒过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没有半点记忆?
咬着胳膊,她狠狠的用力,徘徊在模糊视线前的,全是云少卿质问的双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出-轨?
为什么?
缩在角落里,顾言无法说清楚,只是机械的,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点点穿着为数不多的衣服。
她要走,要离开这里,不能等到捉奸之人的到来。
对对。这样想着,她越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刚要下床,忽然身体一歪,踉跄下,她伸手拉住了什么,定晴一看,竟是男人的胳膊。
烫手山芋般的,她立马松开。
却也在这时,原本背对她的男人,因为她的动作直挺挺的仰躺——
“啊!”顾言一声惊恐,认出他来,“沈,沈岩!”他不是陪姜思雨去医院了吗?怎么在这里?“沈岩,沈岩?你醒醒!”
仰躺着的沈岩,一脸煞白,没有半点反应。
“沈岩?”顾言又叫了几声,沈岩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他……顾言咽了咽口水,几乎是抖着手摸向他脖颈处:入手体温很冷,大概只能35度左右,脉搏也是特别缓慢。
职业本能使得顾言立马去掀沈岩的眼皮:瞳孔很小!
“……”顾言又是呼吸一紧,下一刻双手交错着,对准沈岩心脏那里,节奏的按压。
顾言不知道自己按了多久,只知道沈岩呼吸越来越微弱,随时随地都会休克命葬于此,“怎么办?
经过了最初的惊恐,她喘着粗气打量着四周,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跑出去才从四周的情况猜到这里是一区处于拆迁的烂尾楼群。
“有没有人?”顾言试图求救。
顺着残缺不全的楼梯,她一边跑一边喊,远远的好像有回声,“是谁在哪?”
听到苍老的回音,顾言差点喜极而泣,不顾一切的顺声音跑过去,七拐八拐的,最后在巷子尽头看到一家报亭,“大,大爷,有没有手机,固定电话?”
跑到报亭前,顾言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听到报亭里的大爷说,“有!”
本能的顾言就想拨云少卿的号码,却在按最后一位数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大爷新摆出来的报纸,上头整个版面都是她。
更准确的来说,是沈岩埋在她胸前,而她抱着沈岩的脑袋……
用力握紧手里的话筒,她不认识报纸上的自己,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放-荡的动作,那不是她!
——-顾言。温哥华冰冷的海水没把你淹死,难道还怕这一点唾沫吗?经过了鬼门关,你还有什么好怕?
深深吸了口气,顾言想着能在这个时候联系的人,盯着大爷报亭上的法制报刊,她瞳孔缩了缩,“大爷,你有地产大亨沈十的报刊吗?”
“有,你要吗?”大爷说着,翻找出来。
就说人倒霉的时候,上天不会再让她/他更倒霉,顾言万幸的找到了沈氏集团的电话,“你好。沈十的儿子沈岩现在危在旦夕,请转接沈十!”
——
上午九点,沈十刚进办公室。
乍接到顾言的电话,他握着话筒顿了顿:晨报他不是没看到,更知道照片里的男人是儿子沈岩。
当即唤来最贴心的助手,“推掉一切事务,马上备车随我出去!”
助手离开后,他又打了一个电话,“陶露,准备好一切急救的工具,跟我出去!”话落,公务包都没放,转身乘电梯下楼。
因为沈氏楼前,已经站满了企图弄清楚状况的记者,沈十和助手走后门,直奔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门口,副院长陶露已经准备好急救车,随着沈十和助手赶到,急救车立马拉响警笛,一前一后,消失在宽广的马路上。
等待的时间里,为怕沈岩情况恶化,顾言帮他套上衣服,就不停的按压心脏。
听到滴滴的急救车响,她喘着气停下手上的动作,一敞门。入眼瞧见跟在沈十身后的副院长,当即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之所以没联系云少卿,是因为现在情况棘手,可副院长……
远远的,沈十似乎读懂了顾言眼里的疑惑,快语道,“她是我妻子!隐婚妻子!”
走近的一瞬,沈十才真真看清房间里沈岩的情况,把急救交给陶露,看着明明憔悴,眼框乌青悲痛却冷静不已的女子,“我相信你们,不像报纸上说的那样!”
具体报纸上说的是什么,顾言没看,只看了两眼照片就已经窒息的不行,拐过脸,她说,“我怀疑沈总是被人注射了什么药物,很大程度上是d品!”
“是谁!”沈十眼里全是杀气,敢这样抹黑他的儿子。
“还不清楚,不过沈老,能不能请您查一下附近的监控!”关于古尺,她没有说出来。
“好!”看着不哭也不慌的顾言,沈十勒令助手立马去做!
同时,陶露那边也把沈岩抬上担架,吩咐随行的人员。“赶紧把他弄到车上,回沈宅,不要去医院!”
这个敏感的时候,所有的公众场所都是禁区。
上车前,陶露匆匆瞥了顾言一眼,打心里佩服这个坚强的女人:没有女人像她一样,在经历这样的刺激下,还能保持冷静。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竟能抛弃前嫌,先替沈岩求救。
“顾言,一起上车!”看着顾言身上狼狈的衣服,陶露说,“不管你下一步要做什么,至少要衣着光鲜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果不是沈岩生死未卜,如果不是对生命的坚持,顾言绝对不会留在这里。
唇-瓣咬破了都没有发现,之前穿衣服的时候,她有注意到自己胸前有痕迹,是鲜红的痕迹,具体是怎么印上去的,虽然她已经没有记忆,但报纸上的画面已经告诉她了一切。
这样以来,就算顷刻间毁掉报纸,就算她再怎到解释,就算云少卿可以不在意,她也可以忘记,但云家又有何颜面立足?云少卿又该怎么游走在商界?
也是直到这会,顾言才意认到,既然迟迟没有捉奸的过来,那这次陷害应该不是萧香。
虎毒不食子,就算萧香会陷害她,顶多会带云少卿来捉奸,不会发报纸。
剩下的还有谁?
云少翔的父亲?
杨悠悠?
想到这里,顾言不哭反笑的说,“沈老,可不可借手机给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