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餐厅里,云少卿因为怕妻子担心,一些敬酒能少喝就少喝,随着小妻子扶母亲上楼,再有敬酒的,他实在推脱不开,这才多喝了两杯。
身处商界,作为男人又有几个胃是好的?
很快,几瓶葡萄酒下肚,云少翔见云少卿脸色难看,当即道,“大哥,你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不然小嫂子一会下来,看到会心疼!”
也罢,每年一度的聚餐,没有一次他不是拼尽全力的,这会也喝得差不多,云少卿便向长辈们告别。
上楼的时候,云少翔顺道叫了杨悠悠,一边扶着云少卿,一边对她说,“楞在那里做什么,你帮忙倒杯水过来,我大哥看起来不太舒服!”
就这样,送着送着,送到最后,成了杨悠悠一个人,扶着步伐零乱的云少卿进门,又坐到卧室另一侧的小客厅的躺椅上。
站在玄关处,杨悠悠调暗了壁灯之后,这才细细的打量着这间黑白两色,伴随着云少卿成长至今的卧室,从不远处的书架上,好像还能看到属于云少卿的童年。
这间极具男性化的卧室,因为大床之上的淡dash;—”一声惊呼,对上了一双深潭似的寒眸,惊得杨悠悠一怔。
云少卿握着她的手腕。没说话,一点点的用力,本意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然而这样的一幕,刚好落在送萧香回去的顾言眼里。
从顾言所在的角度,看到的云少卿是躺在躺椅上不错,但一身玫红色长裙的杨悠悠则是背对着她,俯身面向躺椅中云少卿的脸,两人手腕又是纠缠在一起……
这样姿势的成年男女,真的单纯到,只是面对面,唇舌没有相碰?
哗——
窗外有美丽的烟花绽放。
在这个喜庆团员的中秋之夜,顾言站在清水绿山环绕的云家豪宅中,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直到杨悠悠受不了疼痛,发出一声惨叫。
“滚!”随即,云少卿一把把她甩在地上,头疼得好像更厉害。
大力推让下,杨悠悠踉跄着脚步,最后扶着墙壁才险险的站稳。
似乎到了这一刻,她才注意到顾言站在外面,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捂着嘴说,“你,你回来了!”
顾言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嗯,我回来了!”
莫名的,杨悠悠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不过她亦不会妥协,揉着手腕,对顾言笑着说,“他胃好像又不舒服了,你劝劝他吧……”
“又?”顾言敏感的抓了字眼,“看来杨小姐对我丈夫的身体很熟悉。”
“我……”杨悠悠软软弱弱的,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刚要开口,这时去而复返的云少翔回来。
“呀呀呀,小嫂子也回来了,正好,小嫂子,你赶紧的,把这个醒酒汤给大哥喝咯~”他端着碗,成功打破卧室里原本的僵持。
顾言不说话,继续站在原处。
云少卿似乎动了动胳膊,想要站起来又使不上力气。
杨悠悠更是催促着,和云少翔一搭一唱的,有那么一会,顾言都以为自己之前眼花了——明明杨悠悠和云少翔挺暧昧的,刚才她一定是误会了。
这样想着,在杨悠悠和云少翔离开后,顾言试了下醒酒汤的温度,来到躺椅前,“少卿……”
“噗!”猝不及防的一口鲜血,从云少卿胸腔里喷出。颀长高大的身影也随之晕倒在地。
砰!太过突然的一切,惊得顾言手上的汤碗掉地,接下来发出来的巨大响声,让没走远的云少翔和杨悠悠再一次跑过来。
一看眼前的情况,云少翔大喊,“大,大哥吐血了!”
杨悠悠也怔怔的,“来,来人啊,云先生晕倒了,快来人啊!香姐,不好意思了……”
唯独顾言最沉默,在惊骇过后,她不顾烫伤的手背。几乎是半跪在云少卿面前,先试脉搏,然后再掀开他的眼皮想要进一步查看,却被一只手大力的拉开。
“起开!”是萧香急忙赶过来,推顾言就扯着家庭医生往云少卿跟前赶,“王伯王伯,你赶紧的给少卿看看,怎么好好的就吐血了啊!他不会有事吧!”
“夫人别急,我这就看!”被称作王伯的医生上前,“少翔,你和我搭把手,把大少爷弄到床上。”
云少翔被点到名,立马上前,几个人一起把晕厥的云少卿弄到床上,然后全部围在床前,等待着家庭医生的检查结果。
顾言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被挤推到了最外层。
无论她内心有多么煎熬,只能隔着一个个人头,看床上脸色煞白如纸的男人。
适时萧香好像记起来什么,起身来到顾言跟前,“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一句话,顾言鼻腔瞬酸,“我是……”
“我知道少卿这样,作为妻子你很担心,但是要让少卿知道,在他生病的时候,我没照顾好你,醒来后他也也会怪我的!”这会的萧香。典型的就是一个慈善的婆婆。
不给顾言开口的机会,又看似温和的拍着顾言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说,“何况这里还有我们,王伯也有着几十年的行医经验,你就不用担心了,去我房间里,好好休息,然后等明天少卿醒了,你再照顾他不迟,没有必要一家人都守在这里。”
似乎特别有道理,让人找不到反驳的话语,顾言才深刻的明白:三个女人一台戏的真正含义。
见顾言不动,萧香脸色不禁沉下来。“不要再待在这里,你赶紧去睡,明天早上再过来替我!”说完以后,嘴里还嘟囔着一个个都不省心。
呵——从来她在她眼里,就没有好过。
最后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顾言木然的退出去。
似乎月光特别清亮,照亮她脚下的路,却照不进她的心,绽放在夜空的烟花啊,又是那么璀璨,她忽然想云居,想母亲,想那个无缘的儿子……
这个中秋之夜。好漫长,怎么都熬不到天亮。
终于,终于熬到黎明,顾言悄悄下楼,想看看云少卿现在的情况。
却是在来到卧室门口,刚要推开门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一声,“王伯,少卿他怎么还不醒?”
是萧香的声音在问。
不多会,又传来王伯的声音,“夫人,大少爷这次身体不太对,我想了一夜,就算喝酒胃出血。也不能造成长时间的昏迷,何况他身体一向不错,他……”
守在云少卿床前,萧香有些急了,“哎呀,王伯,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王伯站在床的另一侧,“你等一下!”说着俯身,解开云少卿的衬衣,然后指着他胳膊上的针眼。
“夫人,你看这里,看到了没有,这里明显有两个针眼。不像平常感冒什么的针孔,倒像是一些具有刺激性的药剂,不然的针眼也不会持久不愈。”
听他这说,萧香脸色一白,“你的意思是说,少卿他……他服用兴奋剂?”
站在门外的顾言,听到这里,第一联想的就是云少卿在床事上的过度索取,难道……
震撼中,她想到在顾宅的时候,李慧曾经捡到过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肾宝片。
却是下一刻,王伯的话,又将顾言从火山口拉进了地狱。
“不是兴奋剂……”卧室里,王伯看着手上的化验单顿了顿。在萧香迫切的眼神中,凝重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男士避孕药剂!”
“什么?避孕?”萧香噌的起身,之后房间里的两人又说了些什么,顾言好像听到又好像没听到。
心里、眼里唯一剩下的概念,只有:她在千方百计的备孕,他却在暗地里避孕……
却也在这时,噔噔噔~
有隐隐的脚步声,从走廊那边传来。
顾言下意识的躲到柱子后面,脚步声也跟着渐近。
是一身素白连衣裙的杨悠悠,托着托盘走上来,托盘上面摆着开胃的清粥,几样养胃小菜,来到卧室门口,她说,“香姐,粥熬好了,云先生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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