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又说,“你要是不信的话,我让我的医生跟你说啊!”
说着,就要起身去找医生。这时有护士进来,疾呼道,“顾医生,您不能下床,你本身就有流产的迹象,您要是下床了,万一……”
正在说话的护士,似发现了手机正在视频,连忙退出视线之内,“总之您千万不能下床。也不能太激动,孩子目前不能受到半点影响。”
“阿言……”望着视频里的人,云少卿拧了拧眉头,“你不要着急,我暂时不过去了就是了!”
“你在怪我吗?”她剥着手指,眨巴着眼睛,“保证会尽快回去,每天都会跟你联系,好不好嘛,亲爱的老公。不要生气了,嗯?”
“这是你说的!”云少卿闷着气,“好了,你赶紧休息吧~”
“老公再见~老公记得多吃点哟~我有看到你们敞开的白酒瓶,这种酒是黑米提纯,虽然度数不是很高,可是只准你喝两杯哟~!”视频那边的人儿,说着摆了摆手,然后视频中断。
顾士杰随即赔笑,表示顾言是他唯一的女儿。以往对她的确冷淡,是兰姨患病的这段时间才让他看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要云少卿放心一定请最好的医生照顾顾言。
“是吗?!”云少卿盯着跟前的酒瓶,果然是黑糯米酿造的。
一个平时沾酒即醉的女人,居然对白酒也有研究?他眯了眯眼,“首都出差的时候,我和阿言也出了点意外……”
坐在顾士杰跟前的云少卿,似乎相信顾言在温哥华那边很好,开始聊起出差首都时,发生的意外。
顾士杰听完后,随即感叹道,“现在社会就是这样,不然的话那些有钱怎么都配保镖呢?”
“卓清林~”一声呼喊,门外等候已久的卓清林立马进门,“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阿言不在国内,保障岳父大人的安全就是我这个女婿应尽的义务,从今天开始,你的顶头上司就是我的岳父大人,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明白吗?”云少卿把玩着最后一支飞镖,嗖~
一下射在卓清林和顾士杰中间,“要是顾院长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说罢,像是没听到顾士杰发声一样,转身走了!
看着卓清林严谨的脸,顾士杰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僵硬无比: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变相的监视!
三天后——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方便接听。请稍后再拨!”又是这样,兰姨站在窗台前,拧眉。
怎么回事?
三天以来,每次拨打顾士杰的电话,不是不方便接听就是关机,发信息也不回,到底怎么了?
看着房间里仍在昏睡的顾言,她问王宁,“她什么醒?”
“和之前药量一样,一次用药睡三天。按时间来算,应该是两小时后。”自从不再遮掩,王宁就由兰姨的精神病医生,转变为照顾顾言起居的专职看护。
“很好,要是她醒了不听话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兰姨问道。
“兰姨,算上保姆车那次,已经用药两次了,如果她没怀孕的话,可以继续无限次的用药,可问题是她现在怀孕了,为了保证胎儿的健康,我们不能再用药了!”王宁如实说道。
“那好吧,先看她表现,如果不听话就绑了!”兜里手机滴滴响,兰姨又交待了两句,匆匆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转眼即到,可顾言并不像王宁预测的那样醒过来,一直到黄昏来临。顾言还是没醒,王宁有些担心。
“顾医生?顾医生?”
王宁叫了几声,顾言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是用药过量了?王宁想了想,和门外守着的护士说了声,快步离开,完全没发现原本昏睡的顾言缓缓的睁开眼。
两次用药,一次睡三天。
这样算的话,她离开安城差不多一周,云少卿那边也该从首都回安城了吧!
看着铁窗外面的天空,她深深吸了口气,明明决定再难都不哭,再无助、再绝望都不要让兰姨她们看到自己的悲伤,却是无声无息中泪水还是浸透了枕巾。
虽然和云少卿联系不上,可她相信,此时此刻远在安城的他,一定在想法设法的找她。
所以她要安安静静的,给他争取时间,带着这样的想法,在接下来的两天,顾言一直保持沉默。
给人的感觉她好像不是被软禁,而是需要侍候的大小姐,护士感到诧异,特意跟王宁提了下,“按理说,如果我们遭遇了这样的事,就算不闹也会想着离开吧!”
“估计她想养好身体,等后面母凭子贵吧!”王宁拎着晚餐进门,不知怎样小腹忽然疼了一下,以为只是简单的着凉没在意,下一刻。呼啦——
温热的感觉,让她脸色瞬白的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
不远处,守在顾言房门的护士,听到呼声转头一看,“王医生,你……,姨妈来了?”看着王宁腿上流下来的血,护士问道。
钻心的疼痛,使得王宁咬牙。“救护车,帮我找医生,我的孩子!!”
“王医生你忘记了,兰姨之前交待好的,我们这些都不能出大门,而且院子里也没有车啊,要是打电话叫救护车的话,那顾言那里不就暴露了吗?”护士分析道。
“顾言,扶我去找顾言!”实在撑不住,王宁手上的餐盒噼里啪啦的摔台台阶,每走一步都是感觉腹中的宝宝离她更远一步。
房间门口,护士有些担忧,“我们这样看押她,她会帮你吗?”
王宁已经无瑕理会什么,几乎是跌进房间,对靠在床边的顾言请求,“救救我的……”话没说完,剧痛传来,王宁脑袋一歪直接晕了。
一看这样的情况,顾言想都不想的起身。“快,把她弄到床上,然后准备器具!”
都是学医的,具体需要准备什么器具已经不用顾言再说明,护士很快就准备好,可撑开的一瞬,几个人纷纷一怔。
“保不住了!”可惜已经成形,顾言说,“再不清宫,她有大出血的迹象。”
两看管顾言的护士对视一看。正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这时,王宁缓缓的睁开眼,“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一直好好的,突然这样急促,来势汹汹的,她不想朝那种可能去想。
“你不要乱动,你这样接下来会很危险!”顾言按着她的腿。“具体是为什么变成这样,难道还要我再说出来吗?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经有数?”
或许学医就这点不好,其他人要好长时间才明白的事,她们分分钟就能猜到。
条件有限,顾言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帮王宁收拾好。之后的几天王宁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出现过,倒是兰姨一天比一天来得勤。
隐约间,顾言多少猜到什么,以兰姨谨慎的处理风格,她帮王宁做手术的事,一定知道了,这是防止她利用手术的事说服王宁做什么事。
既然如此……
看着门窗上的玻璃,顾言抄起房间里的凳子,哐——
一阵巨响,赶在其他人冲进来之前,她徒手捡了两块玻璃碎片,左手抵在脖颈里的大动脉,右手掀开衣角,将锋利的尖锐点划向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