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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国巫觉得前一年却霜节上的胡椒酒酿造得不美,一开春她便着人在祭台附近挖了一个酒窖准备亲自酿酒。
夏侯昭到达祭台的时候,只见此处热火朝天,十几个男子正在挥汗如雨地干活:忙着捣姜末的两目通红,筛安石榴汁的神情陶然。听到车马响动,他们都抬起苦兮兮的脸望了过来,只盼着是来替工的同僚。
王雪柳从没见过酿酒的场景,十分好奇,道:“酿酒居然需要这么多人?”
一个壮汉走上前来,朗声笑道:“雪柳,这是却霜节上用的酒,可不是你小孩子过家家耍的。”
“五叔,你怎么在这里?”王雪柳吃惊地问,原来这壮汉正是王晋。他听说国巫要酿酒,立刻带着虎贲军轮休的将士来帮忙。因他未曾去却霜节,并不认得夏侯昭,以为是自家侄女和友伴出来游玩,颇为得意将此事讲了。
他正讲到自己是如何英明果决地选用了怀远的安石榴,祭台之后传来了一声满含悲愤的吼声:“啊——呃——”
一头毛光水滑的花斑毛驴愣头愣脑地冲了出来。它以一种决然的姿态,踩过王晋大将军的脚,并将蹄子刨起地上的土,撒了王晋一脸,然后,轻轻地依偎到了夏侯昭身边。
“老虎!”夏侯昭惊喜地唤着毛驴的名字,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这头毛驴可是她送给国巫大人的生辰贺礼呢,连名字都是她亲自起的。
老虎大人将头在夏侯昭的掌心蹭了蹭,又撂起蹄子,刚刚抖干净土的王晋再次被埋了起来。
众人:……
最后还是国巫大人为王晋解开困境,她用一把上好的麦子将老虎引走了,夏侯昭跟在后面。
王雪柳也想跟上去,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王晋拉住了。她的五叔好奇地问:“难道,那是初怀公主?”
王雪柳点点头,王晋露出了钦佩的表情,踌躇了下,说出了一句让王雪柳倒仰的话:“公主会愿意给我保媒吗?”她看了眼跟着夏侯昭走向国巫毡帐的侍卫们,发现并无人留意自己,连忙将王晋带到一旁。
不提王家叔侄俩如何纠结,夏侯昭已经坐在国巫大人的毡帐中。
自从她向圣上提出就学的请求以来,天枢宫的气氛就降至了冰点。她此番来找国巫,一是想请国巫入宫劝劝母后,二也是想向国巫求教如今情势自己应当如何应对。
国巫爽快地答应了她第一个请求,对于第二个请求则道:“你如今做的事情,是前人都没有做过的。孟格娅,我第一次在赛纳的怀里见到你,你才一丁点大,但笑起来便如同初春最明媚的晨光。朝着你想去的方向走吧,赤山的祖先会保佑你的。”
国巫的话远达不到振聋发聩的地步,却给了夏侯昭无限的力量。她笑着道谢:“多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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