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航行了有七八个小时,爱德华出声提醒道:“快到了。”
昏昏欲睡的埃尔默倏地清醒过来,惊道:“这么快!”
要知道当初飞行器能源耗尽被迫停靠芙洛拉星补给,埃尔默曾换算过从芙洛拉星到自由星所需的航行时长,大概在两天左右。当然,这里的航行速度用的是他从向导学院里偷出来的那架待销毁老旧飞行器的平均速度,和眼下的这架超高配飞行器的速度自是没法比的。
但是,这差距好像也太大了点吧!
埃尔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一想到眼下的这架超高配飞行器,连虫洞跳跃后因为空间折叠必会出现的令人不适的颠簸都近乎于无,也就释然了。
埃尔默不清楚,从前喜欢四处周游的岳梵音却是清楚得很。能这么快就抵达自由星,可不单单就靠着这架飞行器的优越性能。他们的驾驶员只怕是没有走正常航线,而是抄了近路。否则她怎么不记得从芙洛拉星到自由星的正常航线上有这么多个陨石群,要做这么多次的虫洞跳跃?
抄近路是快捷,却很危险,虽说以爱德华的驾驶技术,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是有好好的航线不走,而去抄近路,这本身就很奇怪,他们又不赶时间。
除非……
除非他们的驾驶员赶时间,急着将他们送到自由星,然后回去复命。
毕竟只有复命了之后,他才能开始这天的日常工作。岳梵音自认对于爱德华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的,对方工作狂的称号那可不是白来的。
不多时,他们的飞行器稳稳地在自由星唯一的民用港舒兰港着陆。
飞行器甫一停稳,岳梵音便站起身抻了个懒腰,抬腿踢了坐在外沿的埃尔默一脚,“到了,下飞行器。”
埃尔默像是有些茫然,缓缓从座椅上站起身,也不顾被女人踢了一脚印上鞋印的裤腿,一只手捂着心跳失速的胸口,半晌没回过神来。
到了。
简单的两个字,带给埃尔默的却是心理上无比巨大的冲击。
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曾经处心积虑做梦都想来的地方,现在就在他的脚下!
“你要平复心情到什么时候?”岳梵音突然探头至埃尔默的面前,把正出神的埃尔默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的埃尔默瞪了女人一眼,然后别过头呼气、吸气,总算冷静了下来。
下了飞行器,跟随爱德华踏上特殊通道的传送履带。
从通道口到检查站这一路上,埃尔默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全程缩着脖子埋着头。这一次他的异状倒不是因为脚下这一片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土地,而是就在他们隔壁的传送履带上,一纵队的哨兵,和他们就只差了前后脚的距离。
而事实上,打从埃尔默一脚踏出飞行器,从停靠在他们旁边的小型军用搭载舰上走下来的这一纵队哨兵便齐刷刷的望了过来。那一道道炙热的视线如有实质,像是要将埃尔默完全烧穿一般。
自由星的准入排查在针对哨兵方面的流程相当繁复,但是对向导和普通人的检查却非常简单,特殊通道其实就是为了那些不需要做严格排查的哨兵所设立的。从特殊通道设立至今,其间往来穿行的从来都只有哨兵,埃尔默作为第一个莅临使用它的向导,引来周遭视线的大肆洗礼实属正常。
意识到自己的疏漏,爱德华转过身无比郑重的向埃尔默道歉:“很抱歉,由于我的考虑不周,给你带来了不适。”
埃尔默此时脸色发白,他的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从前面不断传来独属于哨兵的压迫感,令他只觉得头脑发胀,呼吸困难。
岳梵音一早便注意到了那一纵队的哨兵,身穿制式军装,胸口佩戴着星和联第一军团的军徽,除了领头带队的年纪颇大,其他哨兵的年纪都介于半大不小,大概也就比埃尔默大上一两岁的样子。应该是星和联第一军团辖下军校的军校生,会被带领来这向导扎堆的自由星,个中缘由自是不言而喻。
听到爱德华向埃尔默道歉,岳梵音睨了脸色难看的埃尔默一眼,近乎冷酷地说:“就该趁这个机会让他好好锻炼锻炼,这么几个哨兵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以后怎么办,总要适应的。”
爱德华听罢,赞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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