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啼哭着实诡异的要命,郑秋分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却见那老妇人脸上忽地又划过一丝温柔中带着焦急的神情,一边拍着怀里那个布娃娃的后背,一边安抚道:“小宝不哭了啊,不哭了,你看,有大车,车车。”
郑秋分看着她越走越近的身影和脸上交替出现的两种分明属于两个人的神情,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的笑了笑,再次问道:“大婶啊,您是带孙子看病去吗?”
那老妇人原本嘴里正在‘哇哇’的哭着,听到他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歪了歪头,似乎在思索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郑秋分看了看她身后拉的长长的影子,又笑了一下,柔声道:“我是来这边玩的,不小心走错路了,正好碰上您,要不我帮您送您孙子去看病吧?”
“好啊,谢谢你。”那老妇人这次恢复了正常,颤颤巍巍的说着,把怀里的布娃娃举给郑秋分看:“你看,我们家小宝脸都烧红了。”
郑秋分迟疑片刻,伸手摸了摸那布娃娃脏兮兮的头发,说:“发烧了也是个漂亮的小孩,大婶,您家孙子长得真好。”
老妇人原本这时候该哭了,可居然没哭,还颇为骄傲的答道:“那当然了,我孙子在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漂亮娃娃。”
郑秋分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发现那手臂虽然瘦弱而带着腐朽味道,却还是温热的。
这老太太确实是个活人,虽然看起来诡异务无比,但最多,也就是个疯了的老太太。
直到此时,郑秋分心里一直绷着的弦儿才真正的松开了,他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太太的手臂,说道:“我扶着您点儿,您慢慢走。”
回答他的是两声稚嫩的婴儿啼哭。
然后老妇人絮絮叨叨的说道:“小宝,别哭了,你看,这个开车车的叔叔要送你去看病呢,我们小宝运气真好。”
郑秋分:“……”
扶着老太太走了没两步,他突然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一个身影正站在车前。
郑秋分先是心里一跳,继而看清了那个身影正是刚刚不见了的杜笙箫,便立刻放松了下来。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吓得小腿都软了的惊吓,猜到这老太太不是鬼之后虽然做了‘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好事儿,但心里的忐忑却一点儿不少的,就算是刚才扶着老太太的手臂,他的的手也是绷着劲儿的,就怕这老太太突然又闹什么邪乎。
直到现在,看到杜笙箫安安静静的站在车前,他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后背都要被冷汗湿透了。
“杜笙箫!”他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风风火火的喊道:“我捡到一个老太太,你快来帮忙。”
杜笙箫点点头,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了,郑秋分扶着老太太走过去,费了好大劲儿才让这个恐怕一辈子都没做过小轿车的老人钻进去,然后给她关好门,自己坐到了副驾。
“去哪儿?”杜笙箫没有问他这个老太太是谁,更没有在意后座穿出来诡异动静,他只是一手搭着方向盘,微微侧过头看着郑秋分,眼神淡漠清冷。
跟那个下午跟他吵嘴的杜笙箫、刚刚想摸他的眉毛却又缩回手去的杜笙箫、还有把文材娘吓得晕过去了的杜笙箫,看起来又不像一个人了。
简直是精分重度患者,传说中静若处子动若疯兔的真实写照。
郑秋分一边在心里腹诽着,一边说道:“把车掉个头,沿着这条道一直往里面开,去卫生所。”
半小时之后,杜笙箫和郑秋分坐在乡卫生所破旧的椅子上,一人手里捧着一杯味道单薄的茶水,扎着利落的马尾辫,穿着白大褂的乡卫生所的中年女医生一边轻车熟路的给老太太扎了一针镇定剂,一边跟他们寒暄着。
“这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妇都在城里做生意,就她一个人带着小孙子在村里过活,但其实她儿子生意做的蛮好的,城里房子挺大,但老太太不愿意过去住,她儿子就只好每次回来都给我们这些左邻右舍些钱,让我们帮着看着点儿。”医生把扎完镇定剂睡着了的老太太的鞋脱了,让她在病床上平躺下来,然后拉好帘子,接着说道。
“你看她穿的,还有手指头上戴的,都是挺贵的东西,她儿子儿媳妇也不是不孝顺,每次来都买好多东西,只是这老太太啊,住不惯城里。”女医生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精神了一下,笑道:“还没谢谢你们呢,多亏了你们啊,要不老太太要是一路走出去,明天我们还不知道去哪儿找她呢。”
郑秋分笑了笑,低声问道:“后来呢,她孙子是……没了吗?”
“没了?”女医生愣了愣,摇摇头:“没有,好着呢,现在在城里上初中了吧都。”
“那她怎么……”郑秋分疑惑的皱起眉,他原本听老太太疯言疯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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