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分是被一阵低声的咳嗽吵醒的,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先是皱着眉伸了个懒腰,立刻就感觉到肩膀和腰都酸痛的不行,咬着牙揉了揉之后他神情一滞,终于想了起来自己是在医院陪床。
然后就对上了一双眼神复杂的眼睛。
杜笙箫见他睡醒了,立刻收回了目光,冲他笑了一下。
“你醒了?”郑秋分激动的扑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感觉还好吗?”
杜笙箫一勾嘴角:“还行,就是肩膀有点疼……哦,还有点渴,能给我倒杯水吗?”他彬彬有礼的问道。
“啊,好!”郑秋分赶紧拿起一个杯子,从饮水机接了热水又去接凉水,四六分到一个刚好能入口的温度,再回头时,杜笙箫自己已经撑着床坐了起来,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怎么自己起来了?没有碰到伤口吧?”郑秋分吓了一跳:“我去叫医生来看……”
“不用了。”杜笙箫拿过他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之后放到桌上,然后利落的拔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的针头,看着一脸目瞪口呆的郑秋分笑了笑,从床上蹦了下来。
“你……”郑秋分觉得自己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杜笙箫竖起食指,冲他比了一个‘嘘’的嘴型,低声问道:“我衣服呢?”
“在卫生间——你疯了吗?”郑秋分眼睛瞪得溜圆,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杜笙箫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径自去换了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昨天的睡裤,上身的衣服没法穿了,所以还是穿的蓝白条的病号服,他冲郑秋分一伸手,道:“来件外套。”
郑秋分简直被他气乐了:“还来件外套呢,你知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你——”
他的话卡在了嗓子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杜笙箫一拉领子露出来的肩膀。
那肩膀的肌肤白皙光滑,肌肉紧致线条流畅,昨夜那道长长的伤口像是一个梦一般,梦醒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杜笙箫平静的看着他因为诧异而僵住了的脸,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笑道:“怎么样,吓到了吗?”
那声音磁性中带着一点儿沙哑,伴着细而热的气流,一股脑的钻进了郑秋分的耳朵里,他一个机灵后退了两步,想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涩的不行,只能尽力的摇了摇头。
杜笙箫挑挑眉:“没吓到?真难得。”他看了眼窗外已经西斜的日头,喃喃道:“这次醒的这么快,果然,上古神兽在身边就是不一样么…”
“什么?”郑秋分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杜笙箫凝神看了他片刻,摇摇头:“没什么,但是——可以想办法让我赶紧走了吗?再不走,我就得进研究所了。”
郑秋分忙不迭地的点点头,来不及多想什么,把自己身上穿的那件中午郑霜降女士看他来的时候带给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杜笙箫颇有几分嫌弃的看了看这件比自己的衣服小了整整一个号的外套,勉强穿上之后吩咐道:“去看看走廊,有人没?”
郑秋分‘啊’了一声,茫然道:“我去吗?”
杜笙箫翻个白眼,反问道:“这屋里除了你我还能跟谁说话?”
十分钟之后,郑秋分站在医院门口一招手打了辆车,杜笙箫利落的抢在他前面坐到了副驾,关了门,对司机说:“师傅,锁门,去秦海唐庄。”
“好嘞!”
杜笙箫看了看一脸茫然的站在车外的郑秋分,笑了笑,说:“你这两天先别回去了,找个宾馆住吧。”
然后司机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郑秋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一拍大腿,又伸手拦下一辆出租。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出租,那是我对象跟我吵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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