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救不了你。”
句句字字听在耳中,震在心田,许久她才轻声开口:“你知道……我娘亲?”她从没有戒谷之前的记忆,她所有的记忆,从师父开始,从戒谷开始,没有人告诉过她,自己从哪里来,爹娘何在,她无人可问。
萧鞘看着她,眼中带了些怜惜,不过只是一瞬,声音依旧如常:“你娘亲是大泽国数一数二的美女,名曰梁煦,你父亲,是泽国名将,顾城。只一场叛乱,他们双双殒命,你师父抱得你出来,予你莫问,而后一直在寻我,才有你现今站在我面前。”
“我师父……竟是一直为我……我只当他,仍在云游……”眼角酸涩,一直以来的委屈全然涌上,她只不停地重复着,“师父,原没有弃我,没有弃我……我爹娘,也没有要弃我……师娘,她竟是为了陪我……”
萧鞘叹息,大概在小小的她看来,自己一直是个被遗弃的吧,她师父为了寻自己救她而离开,她师娘虽是与她一起,却因着旧事少有关心,甚至于开始的邢之意,也是将她拱手交给自己……这些忧伤,被她掩饰得很好,他从不觉得她是个在意身世的,而如今,她是在哭吗?那眸子里满蓄的不是泪又是什么。
莫问昔呆怔着,指甲掐进肌肤里却全然不知,满心都沉浸在自己并非弃儿的冲击中,饱满的情绪似是要将小小的心扉撑裂。眼前的地上多了道修长的暗影,萧鞘执起她那只有些血渍的手,低头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紧握的指,用白绢替她轻轻地擦拭干净,莫问昔仰起头,眼里的泪珠倏然掉下,只见得他眉眼舒朗,那长睫于眼下映出一小片阴影,神情甚是认真。他擦得专注,她亦看得用心,那泪珠只印下道划痕,不见踪影。
萧鞘将那白绢压进她手心,单手覆上她的背:“本就刚习剑法,根基不深,方才你又耗了太多真气,此间我再补上你一些,以后勿要冲动。”他的气息绵长,真气似是洗涤着周身各脉,莫问昔只觉于混沌中重见天日般舒爽。
这个姿势,远远望去,倒像是她被搂抱在他怀中,“萧鞘……我爹娘,为何而死?”
“朝廷动荡,江湖离间。”
“我可是与你,有共同的仇人?”
他低头看她的眼:“你想报仇?”
只见她摇摇头,笑了:“我尚不知晓身世到底如何,可我知晓,师父不会害我,他既将我交托与你,定是有他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
“从此以后,问昔全听夜门主的。”
“哪怕我夜门为天下人不齿?”
“我信你。”莫问昔抿了抿嘴,坚定道,“我帮你。”
“待你练好剑法,自可随意。”
她摇头。
“我要对抗的是整个武林和大泽,你也愿意?”
莫问昔只觉得身体有些晕沉,快要睡去,挣着最后一点神识仍是坚持:“我愿意……”
萧鞘打横抱起她,黑衣的女子睡得安详,两股真气在她体内流窜,终究抵抗得艰难了些,一个起落,两人便消失在古墓的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