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睡多,言禾半夜醒了,熟悉的夜,窗外的星子都显得淡薄。
他坐起来,看着枕边人,半晌,伸手摸了摸他脸颊。
又不自觉摸了下光裸右肩胛骨下的那个圆形的疤。
戚泠睡得沉,言禾起身去了趟厕所,给自己倒了半杯热水,握着,拿了把椅子在阳台坐下。
饮下,带热度的水顺着喉头滑动。
他回国竟是也有近九个月。
目光放空看远处,慢慢言禾脸上带起笑意。
回卧室,戚泠还是安然睡着,言禾轻落了一吻在他额头,睡在他比邻的枕头上,听着戚泠的呼吸声,特别催眠。什么时候睡过去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言禾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穿着条内裤去洗漱,戚泠醒的早些,煮了点白粥,要叫言禾的时候,见他在刷牙,腰细,腿长,大腿上都是戚泠咬的印子,一时之间色|情极了。
戚泠也不走,就靠在门上看着他,当事人被视|奸而不自知。
洗漱好,言禾才看见镜子中那个人,他回过头,带着睡醒的呆滞,看戚泠。
“怎么了?”
戚泠不说话,笑。走过去,摸了把言禾腰。
“唔……什么……唔唔唔……”
浴室通风差,戚泠做的极慢极熨帖,完事后言禾眼角的红久久消不掉。
戚泠给他找了套衣服,让他穿好,言禾也懂了,乖顺穿的妥帖。
喝粥的时候,小声嘟囔着:“腰要断了。”
戚泠淡然:“那是谁还叫着用力点。”
言禾不说话了,带着那点被欺负过后的温软,乖乖的,喝粥。
吃过饭后,戚泠拿了车钥匙,言禾好奇:“去上班吗?”
戚泠摇头,拖着言禾往外走,道:“买衣服。”
言禾一头雾水。
都开到了商场楼下,言禾才蓦然反应过来:“你不会又要扔掉我的衣服吧?”
戚泠瞥他一眼:“那么丑,有什么存留的必要么?”
言禾嚎:“那些穿着很舒服的。”
戚泠拉开他那边的车门,道:“出来。”
言禾猛摇头,手几乎要扒拉着方向盘,和整个车融为一体。
戚泠看了他半天,手指拨弄了下衣服领口,眸色渐深:“你腰再扭试试……”
言禾:……
言禾下车了。
言禾不甘不愿边走边说:“就买舒服的!”
戚泠:“可以。”
言禾略微被安抚。
戚泠道:“再各自买一身西装,留到你妈婚礼时候穿。”
言禾眨眼睛,点了头。
还是戚泠想的比较周到。
言禾说不出来牌子,都是戚泠带着他走。一套一套的买,言禾跟个人偶一样,试衣服的时候,看几眼,只觉得和自己买的那些,没什么差。言禾想了想自己的衣服,好像几乎都是和吴衣行一起的时候,她帮着挑的。
想到此处,更是没几分底气,让换什么换什么,就怕戚泠问起来。
戚泠挑的都很简洁休闲,言禾换好走出来,眼睛有些不安转动,配着那副略微呆滞的表情,忒显小。
戚泠坐在沙发上看他,从长睫毛落到腰肢,他还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少年感。
明明比他大两岁。
买西装的时候,戚泠问:“能买类似的吗?”
言禾已经试衣服到轻微的头晕眼花,下意识:“为什么不能?”
戚泠看着他,不说话。
言禾反应过来。
摸了摸鼻子,慢吞吞:“没事,她不排斥。”
戚泠想问清楚,言禾已经机械化拿了衣服又进去试了……
买完后,又去戚泠家拿了些东西。
言禾家里就像是狂风过境,稍微用的东西次点或者戚泠不喜欢,都被扔了。
这让言禾想到以前两个人刚住一起的时候,就说了分工,戚泠买生活上的东西,言禾做饭。
言禾会做很多菜,小时候是隔壁的大婶教他的,言静用餐极度不规律,英国的食物稍微难吃点就会被她扔垃圾桶,沉溺于画画的时候,往往能一天想不起吃饭。
小时候言禾也常跟着言静挨饿。
隔壁那中国大婶是后来搬来的,看见言禾这么惨,先是让他去她家吃,言静拿钱给大婶,大婶不要,言禾就乖巧的帮她打打下手,再后来,等言禾能做饭后,言静的胃也慢慢调理过来。
这样算起来,言禾对女性的体贴,是从言静开始的。
言禾看着戚泠到处在屋子里走动,抱着个抱枕窝在沙发上盘腿坐着,心里想着,真好。
戚泠忽然问他:“你要我体检报告吗?”
言禾不解。
戚泠背对言禾,拆开包装,将一双双筷子剥出来,垂目:“我没病。”
声音压得有些低,言禾觉得心被刺了下。
戚泠慢慢道:“你在意我就去做检查,不在意的话,我给你说一声。”
言禾呼吸随着心抽了一拍,又平缓下来。
言禾嗓子有些干涩,一字一句咬字:“我不是嫌弃你。”
戚泠回头看他,言禾蹙着眉眼,大口呼吸着,他把他弄难受了。
戚泠放好筷子,走到言禾面前,蹲下和他面对面,摸了摸他脸。
言禾看他的眼神认真又带点说不出的怒。
戚泠温柔道:“我怕你不舒服。”
言禾摇头,呼吸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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