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剪破了。”、
罗煦凑在光下一看,果然是,大拇指上有血痕,现在已经凝结到一块儿了。
罗煦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懊恼:“我错了......”
奶油歪着脑袋躺在爸爸的怀里,毫无知觉。
“没事儿,他没哭,应该不疼。”裴琰安慰她。
“都流血了啊,怎么会不疼。”罗煦心疼的捧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吹吹,“我去找点儿药膏来抹一下。”
说完,她踩在床上跳了出去,往外间去提药箱了。
裴琰一笑,用湿纸巾擦了擦血迹,“乖儿子,幸好你没哭,不然你妈要自责死了。”
剪破了奶油的手指,虽然只是小小的破了皮,但也让罗煦愧疚了好几天。具体表现为以前是缠着裴琰不放,现在是缠着奶油,围着他团团转。
奶油也不是吃素的,他妈妈老在她眼前晃悠,他一高兴,就把他妈的耳环给扯了下来,顺便也让他妈流了点血。
这下他爸可就没有上次好说话了,朝着他的肥屁股啪啪啪好几下,总算展示了一点儿严父的味道。
罗煦的耳朵被奶油扯豁了口,疼得要死,陈阿姨给她上药,她眼泪汪汪地流,一边流还一边检讨,“我再也不戴耳环了,再也不戴了......”这哪是亲儿子啊,这是宿敌啊!
母子俩“相爱相杀”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间不是我把你搞出了血就是你把我弄伤了,一来一往,让中间当裁判的裴琰哭笑不得。这个不能打,那个不能骂,但两人手欠的程度是一样一样的,怪不得会有遗传这个东西呢。
不过最近倒是好了不少,罗煦的期中考试眼看在即,没时间逗奶油,也就没时间跟他发生肢体冲突,两人和平了不少。
裴琰晚上应酬回来,一看书房的灯还亮着,就知道有人又在刷卷子了。
陈阿姨熬了枸杞红枣茶,看裴琰回来了,也招呼他喝上一碗。
“您也早点去休息吧。”裴琰说。
“我看你们工作的工作,忙学业的忙学业,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们补补身子。”陈阿姨笑着说。
“她又看了一晚上了?”裴琰问。
“是啊,吃了饭就上楼了,连小少爷洗澡都没顾得上。”陈阿姨叹气,“人家都说大学好玩儿,我看她这比高考生也不差哪儿去了。”
“她自己乐意,您别担心。”裴琰一笑,端着枸杞红枣茶上楼。
罗煦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椅子上,面前是花花绿绿的卷子,有批注有改正,看起来十分用功。
裴琰把茶放在桌上,看她闭着眼叽里咕噜的背着书。
“哎,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罗煦背完睁眼,看到他正坐在自己对面呢。
“还早,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裴琰说。
罗煦瞥了一眼墙上的钟,“才十点啊。”
“够了,该睡觉了。”他说。
“不行,这周就要考试了,我还没底呢。”她低头翻卷子,订成一摞的错题集几乎要被她翻烂,“哎,你来得正好,这里我有个地方不懂,你帮我看看......”
裴琰走过去,撑在桌面上看她指的地方,“内眦褶?”
“这是什么意思啊?”罗煦仰头看她。
“你这什么题目啊。”裴琰皱眉,看了看她的题干。
“内眦褶,青斑,铲形门齿,黄皮肤,哪个不属于中华民族的三大印记之一......”裴琰念了一遍题目,点了点最后一个选项,说,“黄皮肤。”
“为什么呀?歌词都不是写的黄皮肤黑眼睛吗?”罗煦挠头。
“日本人韩国人是黄皮肤吗?”
“是啊。”
“跟我们是一个民族吗?”
罗煦摇头。
“排除法,答案就出来了。”裴琰说。
“所以你也不知道其他三个选项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研究人类历史学的,我怎么会知道。”裴琰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上网搜一下吧。”
“那你帮我搜。”
“为什么?”
“那个字我不认识,打不出来。”罗煦忍不住汗颜。
裴琰叹气,拿出手机给她挨个搜,边搜边说:“这卷子你哪里找的?”
“同门的一个师兄给我的,字写得漂亮吧?”罗煦笑眯眯的提起卷子在他眼前晃悠。
“他为什么要给你?”
“他说这个对我有帮助,期中考试的范围一定在这里面。”
裴琰状似无意的问:“那其他人有吗?”
“其他人?不知道,我在图书馆的是碰上他,他就顺便给我了。”罗煦毫无心机的说。
裴琰把搜索出来的答案摆在她面前,撑着桌面问:“就你一个人有?”
罗煦低头滑动手机屏幕,支吾了两声:“大概是吧。”
裴琰看着她光秃秃的手指,问:“订婚戒指呢?”
“我书包里呀,那个太大太闪了,戴着挺夸张的。”罗煦一边看一边回答。
裴琰点了点头,说:“明天几点下课,我来接你。”
罗煦终于抬头了,眼睛都笑弯了,“你来接我?这么好的待遇?不忙工作啦?”
“嗯,一起去一趟民政局。”他也笑,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罗煦眼睛一亮,“我们要结婚了?”
“你的手续我都给你办全了,这回可以了。”
罗煦唰地一下站起来,捧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响亮的“啵儿~”,非常不矜持的说:“谢谢你不计前嫌,还愿意娶我。”
“想要表示感谢?”
“嗯嗯嗯。”
“那下半辈子好好还。”
罗煦耸着肩膀一笑,使劲儿点头。
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搂着她的腰往卧室走去。
“等等!”她顺手捞上桌子上的卷子,抱在怀里,“我睡前再看看。”
裴琰:“.......”
有个爱学习的老婆,并不是什么好事儿,特别是在晚上这种重要的时候。
裴总很头疼,非常想一把火把卷子都烧了,特别是得知这些卷子还来自某个不知名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