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深信不疑。
“江湖传言不可信。世人不过希望看到一个完美的君主,便把这样牵强的理由放在一个女子身上。”看不见的女子认真听他们下棋,虽然她不会下棋。
“可世间出了两个这样的女子!”姬释空抿唇,“谢小姐受的无妄之灾可能出自世人无聊的脑补,正常人的思维里和神配的只有神!既然重瞳已经被塑神,另一半必定超然才合情理。”
世间能超脱至此的女子,唯一人耳!也唯有桃源,能让其他女子生不出嫉妒——差距太大,“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你是他尊重的人!”被重瞳尊重的人天下间有谁敢不尊重!
“真是无辜的话题!”看不见的小姑娘有些烦躁,“可世界上没有无辜的人!慢慢先生,你不说句话么?”你在这里听着,你自然也不无辜。
“聪明人适合谈事,不适合聊天!你们都是聪明人!”所以不和你们聊天。
“怪人!”女子吐槽,然后找了舒适的角度睡觉。
“真性情!”这是姬释空说的,他指下的棋慢了下来,因为,对手,比想象中强大,强不在布局,在淳朴纯粹!难道今天这棋也会被人比下去么?突然好懊恼怎么办呢?!
这是盛世,国君寿辰,诸国来贺。
大秦国主,重瞳微敛着娇艳的色泽,眼角那缕红在夜色的蛊惑下简直魅态横生!
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做工精致的酒壶,在夜色下微微荡着,撩动着绝世的诱惑,若是个女子,当真是个妖精。
内侍附耳,王座上的君主挥挥手,王座下多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多了一位眼蒙白布的女子。
“想来,这便是闻名天下的江黎默江先生了!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一言出,满场寂静。大多数人望向了三个方向,王座上,王座旁,太尉桌。
君主似笑非笑的喝着酒。
谢静贤眼遮白布,看起来极为平静,毫无屈辱感。
谢太尉的脸有些发青。
“晋国使者有所不知,这并非是江先生,而是未来秦国王后——谢静贤谢小姐!”赵国使臣接话。
“江先生为天下奇女子,其才艺惊绝实为女子典范!听闻谢小姐和江先生极为相像,不知可愿让吾等一饱眼福!”温实的挑衅,说话的是燕国的祁阳公主,一个眉目和善的女子。
谢静贤端庄雍容的坐在王座旁,若不是眼前那白布,她真真是仪态大方的一国王后。
“谢小姐怎么不说话?目不能视也就算了,口不能言可就糟了?”大殿上另一位公主,晋国的乔丽公主,言语刻薄极致,大秦的君主,重瞳的帝王,不是这样的残女配得起的!她的目光全然焦灼在王座里慵懒喝着酒的君王身上。
“乔丽公主怎可伤人之短?谢小姐大概在想表演什么曲目呢!”明面上在教训,实则刺人更深!燕国祁阳公主,心思不可谓不深,她看准了嬴天没有维护这位名义上未来秦国王后的意思。
“是啊!谢小姐从小被定为王后,才艺定然是不差的,我要是有这份殊荣,怕不会落了主客颜面!”激将!
“那谢小姐想出来没有啊,这各国使臣都在这等着呢!”威胁!
“听不到江先生的琴,能听到谢小姐的大概也不枉此生了!”捧杀!
字字见血,句句紧逼!
大殿上,斟酒的使臣,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他们等着看笑话;尊贵的公主,祁阳和善,乔丽娇扬,她们等着谢出丑;秦国的臣子贵女竟无一人相帮,他们也等着,因为王座上的君主真的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孤落落的......孤落落的坐在那,坐在王座旁!
这是一个尊贵的位置,却没有得到尊贵的待遇,四面八方,都盛开着娇艳的恶意,这恶意淬了阴狠的毒,肮脏的透着腥味,蔓延着滑腻的恶心,汹涌澎湃的、铺天盖地的、张牙舞爪的——要勒死这个眼蒙白布的女子!
谢静贤笑了,笑得云淡风轻,“歌舞有姬,弦乐有师!吾为秦国贵女,重姿懂分!”
一瞬间,大殿上的人都僵了动作!
“放肆!谢静贤!你在讽刺本宫和这些各国贵女们是舞姬戏子!”晋国的乔丽公主大怒!
“啪——”一声嘹亮的耳光震惊了所有人!
白布下的原本淡然的面容惊骇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