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瞳暴君的血色嫁衣（4）——神明的屠杀

城楼，城楼上，站着血色王服的君主，他想冲过去质问他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怎么可以这么残暴，怎么可以如此没人性？

    但，他不能，听着百姓的哭声，他没法说他的君主错了！

    在场者，他是唯一能懂嬴天为何屠杀所有官眷的理由，姬释空曾用一个字评价他——忍，这是一个相当精准的评价，所以君主的计划里，来皖东的是文臣之首的他，而控制朝局坐镇朝堂的却是偏武的崖烈和季寒！

    重瞳，真绝！文丞相闭上眼，深呼了口气，平复了心情，不再纠结！那么等回到京城，君主想要看到的是一套属于大秦的、完整的监察体系吧！

    哭声渐息，凌迟的血已经沁红了皖东城下的土地，傍晚的太阳扯着骄纵的余晖，天气热得视线有些昏黄，即使夜色将临，也拦不住血腥的风浪，只叫人难受的想吐！

    这——真不是一个好天气！

    红衣帝服的君主走下城楼，红色的龙靴和地上的血水已然分不清谁是谁的颜色，他安静的走着，跨过尸骨，迈过肉沫，姿态优雅，步伐冷酷，面容镇定，不见一丝惊慌，不泛一点恶心，他，有铁一般无情的心智！

    最终，他站在血与肉堆砌的祭坛上，他站在最高处，尊贵的重瞳在这一刻，终于全部张开！

    “邹天不仁，上神无情，从此，我大秦再不信天，再不拜地！”

    惊雷般的声音便从天际威压而下，众人面露惊色！这是要逆天？

    蒙昧的百姓不能接受，他们跪倒在地上乞求上苍的宽恕！有人更是怒不可遏：“说什么邹天不仁，上神无情，其实就是你作为重瞳者却荒淫无道，上苍这才降下惩罚！”

    有人迎合，群情激奋！但大秦的军队不是摆设，兵戈既出，那只有满场死寂。

    “孤的子民，站起来！我大秦的子民不需要拜无情无义的天！”

    “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帝王神色肃穆，眉目凌厉，声音一下盖过一下，像擂起的战鼓，鼓动人心！

    “站起来！”

    “站起来！”

    “站起来！”

    将士肃穆，颤抖着的官员站直了腰身，百姓也一个个站了起来，君主说要他们站起来，他们就得站起来，这是重瞳的命令，他们看见了世界上独有的一双眼睛，一双文玄枢至今都不敢抬头去看的眼睛，因为这双眼睛是陷阱，谁看谁入的陷阱……

    “天道无情，孤却不能无义，天无力照抚百姓，那孤的子民——孤自己来照顾！”铿锵有力，字字惊雷！

    “孤今日，绝不是求雨！”话音一顿，接着道，“孤，今日，就是要这天，降雨！”

    他身后广阔无比的天地让他单薄的身影渺小的像卑微的蝼蚁，但那双尊贵的重瞳吞吐着蔑视上苍的气势，眼角那抹嚣张的红霸道的像一团亘古的烈焰，席卷天地，撼动人心！

    “孤说，孤要这天，降雨！”

    孤傲的，强大的，嚣张的，怒吼着，一瞬间，天地失色，狂风吞卷着他的衣摆，天空翻卷着黑浪像一只咆哮的巨兽，像是要撕碎地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人群皆惊！

    “孤说，要这天，降雨！”

    “降雨！”

    “降雨！”

    “降雨！”

    霹雳骤响，倾盆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