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权力争斗下的一颗棋子,若是一直如此,我也会是你权力争斗下的牺牲品。”
女子的眼睛太过明亮,也太过澄澈,她就这么坦然地望进楚睿的眼中,她说自己会成为他权利的牺牲品,不是疑问,没有怀疑,就像述说这别人的事情,又似只是说一句今日日色真好一般那么随意而不在乎。
楚睿眼底拢聚了一层风暴,可只能埋藏眼底,不可发出,抿住的嘴唇紧了一分,面上的冷冽深了一层,他直直盯着程锦,“你是这么想的?”
程锦几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饱含情绪的挣扎与激烈,又似乎看到了欲说还休的辩解,可她唇角一勾,含着讽刺,“否则,我该当如何想,想着大元帅舍不得我?”
讽刺的语气,带上不知何种情绪的笑,再转过头看向楚睿的时候,程锦目光直接,好不畏惧,全无羞意,甚至带上了一层挑衅,“不过,楚大元帅抬爱,小女子可消受不起吶。”
楚睿看着她在夜风中张合的嘴唇,脑海中竟是突然想起那一日城外的山上,两人在挣扎中,她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脖子,带上了一层凉意,带来了他从未经历过的颤意。
眼底的缥缈却是在一阵晚风中瞬间消失,她看向这个重新覆上了面具一般的笑容的女子,开口而出的话语,依旧带了一层性感的沙哑与低沉,“程锦,你要记住,若想活,要强!”
程锦嗤笑一声,深看了楚睿一眼,兀自扬起了白马的缰绳,喝驾一声,白马扬蹄而去。
黑夜之中,骑在马上的女子,墨发飞扬,身上的青衣与披风在白马的奔跑之中向后飞扬,她英姿飒爽,她心无所羁,她策马傲笑,她喜怒直接,她不畏人言,她特立独行,她敢爱敢恨……楚睿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她硬得像一个男子,却也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柔软,她疯疯癫癫似是心思单纯,可她也一切洞明似是历经沧桑。
他就这么骑在踏雪的背上,看着程锦在夜色中疾驰,面上的冷冽之色渐渐消退,眼中某种炽烈渐渐升起,可刚刚隐现,便被克制而下,眼眸之中依旧平静无波。
直到陆远在看到程锦策马远去的时候,才匆匆上来,面上有着急,不知道这两人是否又吵架了,“元帅,程姑娘……”
“驾!”楚睿大喝一声,踏雪扬蹄而去,黑夜之中只剩下了陆远,心中哀嚎:又是这样,这两人每次吵架都这般!
而黑夜之中疾驰的程锦,脑海之中却是无比清晰一直在反复闪动着楚睿的那一句话,他说,程锦,若想活,要强!是,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变强大,人类多少万年来,有一条道理是死的,那就是这世界不管如何朝代更替,如何优胜劣汰,从来都是强者至上,若是她程锦不是一介小小的民女,又何以至于如今被楚睿压制?若她一呼百应,回去的行程是否就会加快?
可程锦却是忽略了,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大晟兵马大元帅,如何在二十六年的生命中,便领悟出这条富家子弟不必明白只需享受的道理。
此时此刻的她,尚不知道,如今霁月风光的大晟第一美男子,如何从一个享尽荣华的少年孩童,变成双亲接连丧死一度被认为是不祥之人的索命鬼,如何在权利倾轧之中撑起一个落败的府门,如何在满朝风雨之中开辟一片自己的天地,更加不明白,他曾经鲜衣怒马,后来坠落地狱,他曾经是享受光明的骄子,后来也尝遍黑暗,他曾经有有一双澄澈的眼睛,集结智慧与正义,而后内心只剩下巨大的冰山,无法消融。他曾经人人羡慕,后来也曾人人唾弃。
所以,程锦不明白,他可以说,若想活,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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