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倚乔失踪了。
那夜圣人只顾着穆倚乔和自己的安危,完全没有注意到底有多少黑影在追杀他们,甚至后来自己杀红了眼,更是无视了四周的情况,因此圣人此刻十分懊恼也十分震怒。自己第一次这般狼狈,却依旧没能护住那个孩子。
到底是什么人趁乱带走了六郎!
“啪!”
佘千良俯身立在一旁,大气丝毫不敢出一口,就怕惹怒了圣人,叫自己脑袋搬家。他看着茶杯的碎片散落一地,整个人心里慌慌的,也只希望手下赶快找到六殿下,好不至于自己和自己的兵跟这茶杯的下场一样。
这已经是今儿个圣人摔的第十一个茶杯了,加上前三天一共摔了近四十个。佘千良倒不是心疼自个儿的银子,反正他那个将军爹不差这点钱。
“报!”
一声报,让圣人猛地抬起头,眯着眼看向来人,那气势仿佛若来人的话不合他心便要当众将他斩杀一般。
外面冲进来的小兵高声喊着,然后跪在圣人面前,声音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激动:“禀报圣人!郢川西郊三里处一农户家中发现了六殿下的踪迹!”
话音未落,圣人已经运起轻功朝着马厩飞过去了,也来不及挑马匹,随手牵了那晚骑的马便挥鞭而去,看得佘千良目瞪口呆。他眨眨眼,看着同样惊呆的小兵,才回过神来道一句:“等老子回来,有赏!”然后也跟着圣人后面去了。
那小兵连着被惊呆两次,干脆一屁股坐地上抚着胸口:“妈呀,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一定是大吉!”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晚下过雨后这两日便连着下起了雨,圣人策马的路上沿途还看到许多布衣满心欢喜地跪地谢天公,不过圣人无心关心这些,只想赶紧到那农户家里把穆倚乔接回来。于是手上动作又快了几分,也不顾满脸的雨水混着尘埃,只能听见雨水打在地上的滴答声和马鞭挥舞在空中的咻咻声。
这一路都有士兵把守,很快圣人就摸到了那农户家。小房子在整个村里的最西侧,周围在没有其他房子,虽然有些偏僻但很安静。那农户家中的夫妻二人早被官兵吓得缩在房间角落里,男子的手一直护在女子的身前,即便如此害怕却也要保护她。
刚还被官兵叮嘱会见到更厉害的人物时,二人就已经抖成了筛子,可如今见到本人结果本人直接冲向了炕上的穆倚乔,完全没注意到无比紧张的夫妻俩,让二人稍稍松了口气。
圣人坐在一边,手指轻轻描绘着穆倚乔的眉眼。这孩子就算自己再不喜欢,可见到了却也不得不心软三分,而她眉眼之处也是与青珏最像的。穆倚乔身上只着了白色里衣,躺在那里脸色苍白,面颊上病态的红晕清晰可见,以往有些胆怯却灵动的双眼此刻却紧闭着,眉毛也不似平日里画的那般浓重,淡淡的两道更显得整个人柔弱了许多。
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感受到了面上的些微不适,姣好的眉拧了起来,在眉心处蹙成一团,眉尾略向下耷拉,看起来可怜极了。圣人伸手到她的肩膀处,隔着衣料便触及到了里面包裹着的厚厚白布,手感十分不好,叫圣人心中不满起来。
不知何时房间里已无他人,只留了个大夫在一旁守着。手下那软软的手臂摸着有些硌手,圣人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别人动了他的禁忌一般,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突然圣人神情一变,猛地拉开那掩着手臂的袖子,然后便是满眼的愤怒。
不因为别的,穆倚乔那高高肿起的手腕和手肘是怎么回事!那夜分明只是被人戳了一剑后拍晕,根本就未伤及到关节之处!
大夫看圣人表情阴沉,便及时开了口:“大人,这位郎君刚被送至小的医馆的时候浑身是血,身上也有多处擦伤,几处关节也……被人拧得脱臼……应该是有一两天了……烧了两天两夜,这会才退了烧,可就是一直昏迷着……”大夫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楚,但圣人耳力甚好,听得一清二楚。
那也就是说,穆倚乔被人掳走之后又被人凌虐了?!圣人怒火中烧,面色阴的几乎滴墨,他想不透到底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对皇子动手。不,不对,之前便有人冲着他们来了,连天子都敢杀的人,更何况是皇子!不过……
圣人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吩咐着佘千良备好软塌,要带穆倚乔回城。佘千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面舒了口气,多亏自己机智,临出城时叫人专门备了马车,不然现在自己可惨了。
张满见圣人出来,便跟了上去,圣人向他招了招手,他便附耳倾听。待圣人吩咐完毕,张满面色不变,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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