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近半年的时间里,穆倚乔与林语蓁二人的相处模式几乎都与那一日一样,林语蓁谦和有礼眉眼含笑,穆倚乔视而不见爱答不理,然后就是穆倚笙护着林语蓁给穆倚乔好一顿骂,每次都看得穆倚璨和穆倚贤无语摇头,穆倚欣过后乐得直拍桌,穆倚宁则眨巴这大眼睛一脸迷惑,然后被穆倚璨抱走。
不过有一次,穆倚宁居然歪着头说了句:“六哥哥在跟林姐姐打情骂俏!”吓得全场人一惊,就连总是面无表情的穆倚璨都满头冷汗地跑过去赶忙捂住她的嘴,穆倚乔和穆倚笙则满脸通红,不同的是,穆倚乔是窘的,而穆倚笙是气的,而当事人之一的林语蓁则若无其事,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依旧笑着。
其实林语蓁心中早就满脸黑线了,不得不说,这七公主真是跟三儿有一拼,俩人还真配,可是窘迫的六殿下好可爱啊。而穆倚乔好像早就忘记当初是谁说,内敛的小娘子才最好了。
期间圣人也找过穆倚乔许多次,但大多都是问问她的功课如何,并不言他。
十一月初三,便是穆倚乔的生辰了。嫡长皇子的生辰贺宴,势必要搞得隆重些。
因着冬季来临,各宫都开始置了暖炉和炭火,尚衣局也早早将做好的冬衣送至各宫。穆倚乔穿着以春兰亲手绘制样式而制成的狐氅,在铜镜前照来照去。自从段琅若精神不振后,春兰就代替她亲自给两位殿下搭理日常生活,事事俱细,唯恐落下什么。穆倚乔用手仔细摩挲着边处缝制的顺滑的狐狸毛,感受着毛皮所带来的温度,一会又转过去背对着铜镜,看着背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三爪金龙,心中感叹皇家威严当真给人一种高高在上无可比拟的感觉。
光是这样看着金龙怒目而视的双眼就能给穆倚乔这般直观的感受,现在她可是很能理解那些谋权篡位,策反逼宫之人心中那份执着了。
穆倚欣进来就看见穆倚乔在镜子前扭来扭去,有些好笑地说道:“也就是这种时候你才像个姑娘家,在那美美地看镜子里的自己,你看看你,平日里跟那林二娘子冷呛,一点皇子的样子也没有,更别提女儿姿态了。”
穆倚乔不满地撇了撇嘴,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一脸若无其事,谁人热脸贴了冷屁股之后不是会躲得远远的,她可好,半年了也没见过生气的模样,”她正了正头上的金钗,又言:“再者,若我平日里一副小女儿样,还不叫那穆倚笙当成娘娘腔的兔儿爷了?我对外好歹是个郎君,不调皮风流一点怎么对得起六皇子这个名头?”
穆倚欣敲了她额头一下:“谁教你可以直呼姐姐名讳的?小心叫人听了去,说你目无尊长。”
被打痛的穆倚乔还想开口说什么,春兰已经进来禀报了:“三殿下、六殿下,差不多该是时候出席了。”
“嗯,知道了,”穆倚乔只好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向外走去,走到一半时突然复又开口:“姑姑,阿娘呢?阿娘她……可还好?”
春兰愣了愣,随即笑着回答:“尚好,看着可精神呢,娘子一刻钟前就已经去了会场。”她知道穆倚乔想问段琅若会不会在宴上出什么岔子,可癔症这东西任谁不好说,好的时候看不出异常,一旦病发便如洪水猛兽。最近的段琅若虽不似之前那般发狂,也不似后来那样呆滞,好歹叫人的时候给了动静,让人知道她听见有人在叫她了。
穆倚乔二人自从发现段琅若开始有些反应,就每日坚持给她说故事讲笑话,想要逗她开心,让人高兴的是,段琅若也慢慢开始回应,但是言行间仿若稚童,又让穆倚乔每每都忍不住叹息。
段琅若的病还未外传,因此除洛水宫人以及段琅若专用太医外无人知晓。那太医姓连,早些年连父挂着医幡行走江湖,半路遇到劫匪打家劫舍,段相带着官兵及时解救了即将被□□的连夫人,因此连父便去了相府当了专职大夫。听说当年段夫人难产,还是连父救下的母女二人。后来连大夫儿子有出息,也是因为相府精心栽培,才有了机会进太医署。
二人知道连太医是可信之人,因此只稍稍提点,连太医便知晓该如何做了,也承诺定会竭尽全力寻了方子来治段琅若的癔症。
稍整理了一下衣衫,穆倚乔便跟着穆倚欣前往宴会主场了。
因着冬季寒冷,穆倚乔的生辰宴都是在室内举行,而大型宴会的举办地点就是月露殿。
月露殿长宽皆有百余米,由二十根柱子支撑,据外围二十米处四个正方向各四根,柱子间的空隙则坐人,北方为皇家之人,南方为月露殿正门,东西方向坐宾客;两条对角线上再向内十米处另有四根,这四柱之内的空处则是表演的地方。二十根红柱皆绕金龙,从南到北依次上升,唯北方四柱龙首触顶,象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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