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服下!”
谭青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山寨的风气还真是不太好。近来京郊的动物锐减,跟这些山匪怕是也有莫大的关联。她得想个法子治治他们。
不多时,熊胆取来了。谭青玄将它研磨成汁,喂小山匪喝了下去。腹痛的症状果然是缓解了,小山匪因为这一番消耗精疲力竭地躺着,半句话说不出来。
她又嘱托了丁戚风几句,提醒他半夜时候一定要留心丁大壮是否要起夜。已经粪便里是否有虫。丁戚风一一记下了,她这才放心离去。
出了门,没走几步。谭青玄忽然眼前一花,便要向后倒去。管仁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谭青玄摇了摇头:“可能只是......只是累了......”
管仁嗔怪道:“为了一个山匪,值得你这么劳心劳力么?”
“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好了,别多想了。我背你回去。”管仁说着走到她身前蹲了下来。
谭青玄小声道:“这样......不太好吧?你......背的动么?”话音未落,管仁已经退后一步,两只手捉住了她的小腿。谭青玄便扑倒在了他的背上,身子一轻,她连忙勾住了他的脖子,稳稳地伏在他的背上。
管仁走在前方,感觉到她的呼吸灼热地扑在脖颈之中。不多时便发出了均匀的喘息声,似乎是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背着她回到了屋子里。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了床榻之上,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指尖轻柔地拂过她的发际。目光里满是温柔。
忽然,管仁面色一变,手紧紧按住了胸口。仿佛是有一股力量要挣脱出来,他咬了咬牙,拼命忍耐着退后了几步。转身出了里屋,那股力量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谭青玄朦胧中又开始做梦。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蒙着面纱走过汉白玉的台阶,穿过重重回廊。无数纱幔飘扬,宫中的舞姬如同仙女一般翩跹着。
她听到有人在抚琴,那一曲《平沙落雁》,志向高洁。三起三落之间,似鸿雁自缥缈天外而来,盘旋降落。忽而又被惊起,盘旋空际。曲调渺远,闻之便沁人心脾。
她循着琴声走去,心知一曲将了,心中焦急。匆忙间,不小心摔了一跤。她艰难地爬了起来,琴声停止了。她站起来,乍失去了方向,只觉得心中茫然。像是迷失了方向的羔羊,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琴声的方向缓缓走来一名男子。身长七尺,眉眼深沉。男子锦衣华服,身后还跟着一众随从。他向她走来,俯身看着她,问道:“你哭什么?”
那双眼睛里满是关切,她一时间竟忘记了哭泣的原因。只是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他从那里来,莫非就是抚琴之人?
他耐心地等着她回答,见她不语,便道:“你可是迷路了?”
谭青玄点了点头。他绽开了笑颜:“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你见你的父亲。”她懵懵懂懂地握住了他向她伸来的手。一路向着远处渺渺宫乐处走去。
但是转身的刹那,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一道玄色的身影。时间在那一刻停住,她猛地转过头,想要去寻找那身影,却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人的脸。谭青玄焦急地伸出手去,张嘴要喊。可是她一用力,眼睛便猛地睁开了。
她猛然惊醒,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头上却全都是汗水。谭青玄看了看四下,自己身上盖了两层的棉被,难怪是要出汗。可是管仁呢?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吧。
谭青玄伸手抓过一件衣服便披在了身上,她缩着身子出了里屋。顿时觉得外面一阵寒意。月光透过窗纱照射进来,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子的正中央躺了一个人。
管仁将几张桌子拼了拼,便侧卧在了桌子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那他的衣服呢?
谭青玄低头瞧了瞧,这不在自己身上穿着呢么。管仁就这么蜷缩在一张桌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样下去,保不齐他也要着凉。
谭青玄连忙脱下了那件太过宽大的袍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替他盖上了。
管仁睡得这样香,她忍不住驻足细瞧。越看越觉得这眉眼十分眼熟,倒是平添了几分亲切。
平心而论,管仁为人着实是不错的。即便是被她揍过,依旧是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这样孤身范险来救她。这份仁义真是让人敬佩!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谭青玄对着管仁暗暗下了决心,她一定要将管仁给好好地救出去!
正想着,眼前紧闭的双眼蓦地睁了开来。那一双眼中透着冰冷刺骨的光,下一刻,管仁已经攥住了谭青玄的衣襟。一把将她拎上了桌,翻身落在了她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