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之时,忽听外面船家一声惊喝:“哎呀,是飞龙帮!完了完了!”
上游江面上,两艘船拉满了帆,借着风势飞快地向他们这里驶来。。乐文这船一看便知与普通船只不同:船身轻巧,但船首处却包裹了一块三角铁块。铁块的顶端锋利闪亮,似开了刃的尖刀。此时这尖刀便冲着他们这艘船,似欲将这船开膛破肚。
“快躲开啊!”玄初催促船家。船家似乎是被吓傻了,竟停下船只什么也不做。
“客人您不知道,这飞龙帮是这上下百余里河面上最凶残的匪帮,只要被他们盯上了,从来没有逃出生天的。越是反抗的厉害,等落到他们手里,便是往死里折腾。”船家惊慌地与玄初道:“客人,一会儿您千万别出声,万事都听我的。破点财,买个平安!”
然而船家想花钱买平安,这飞龙帮显然并不想。任船家在甲板上大声呼喊,跪地求饶,而那飞龙帮的船却并不减速,依旧直直向他们的船撞过来。
两船越来越近,飞龙帮的歹人的面容都清晰可见了。一个瘦削奸诈的贼子立在船首指点江山:“不管是什么来路,先请他们吃顿馄饨面再说!”
看来这帮贼子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玄初冲船舱里喊一声:“公子你坚持一会儿,我去清路!”
说着飞身而起,跳到了飞龙帮的船上。人未落下,双手一扬,数点寒星飞起,贼子便倒了一片。接着便如虎入羊群,厮杀起来。
那边傅晏把虞楠裳护在怀里:“不要怕,这点人不是玄初的对手。”
“我不怕,”虞楠裳点头:“我会游水的,游的还不错,带着你游应该也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你带着我游?我要你保护?”傅晏听到这话觉着甚是新鲜可笑:“我的囡囡真可爱。”
“这有什么可爱不可爱的,眼下情况就是这样。”虞楠裳一想也笑了:“倒是难得,有我保护你的一天。”
“想的美!”傅晏屈指在她头上弹一下。
然而,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飞龙帮那船终究撞上了他们的船。只一下,船剧烈晃荡起来。船腹被撞出一个大口子,河水涌入,船迅速向一侧倾覆过去。
“跳吧!”虞楠裳拉起傅晏。
“不不不,等等下......”傅晏纠结不肯。然而船又被撞了一下,他大叫一声,被虞楠裳抱住一起滚落水中。
水漫过鼻眼,脚踏不到实地,傅晏心中不可抑制地漫起绝望的感觉。
然而有一双纤细胳膊始终抱着他,随即身体被带动向上而去,空气重新涌入胸腔。“没事的没事的。”他听见虞楠裳说:“你不要抓我抓这么紧,我要被你勒死了!”
好在玄初干脆利落地拿下了飞龙帮,很快把他们从水里救了起来。
傅晏好半天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终于回了神,才发现虞楠裳正拿着块帕子给他擦头发:“没事了阿晏,没事了没事了......”
啊,还真叫囡囡保护了他一回。傅晏脸唰地红了:这真是小阴沟里翻了船。这帮人是谁指使的?
玄初已经审问上了。原来是之前龙鳞卫的人在此行动,惊动了这帮地头蛇。他们虽不知道事情内里,却察觉傅晏一行身份非同小可,因此起了这劫人求财之心。
一过了河,踏上陆地,傅晏立刻精神抖擞,又恢复成了那个人中之龙。
然而虞楠裳却变的萎靡不振。初春的河水,冰冷刺骨。就在水里那一小会儿,她全身都冻僵了。从水里出来又一时半刻没有干爽衣服替换,她哪里受的住。不等船靠岸,傅晏就看着她小脸浮上了红晕。
因此下了船,傅晏也不许她脚沾地,抱着她急急寻客栈而去。
渡口这边,也是一个繁华小镇。对客栈老板娘来说这种湿哒哒的客人真是再寻常不过。见玄初给的银钱多,不等他们吩咐,便喊杂役煮驱寒汤药备热水。
“再请大嫂去给备一套女子衣衫。”傅晏示意玄初又扔了一块银子。
进了客舍,傅晏心急火燎的就动手扒虞楠裳衣服:“在船上时,就应该给你扒下来,穿穿那些贼子的衣服又怎么了,也好过生病难受。”
虞楠裳双手紧按住衣襟:“我自己来就好,你出去!你也去换衣服去!”
“还害什么羞,你全身上下我有哪里没看过。”傅晏说着除了她的鞋袜,白嫩的小脚触手冰凉,傅晏赶紧捂在手中揉了揉。
“出去!”虞楠裳恼羞地踢他。
热水澡也洗了,汤药也喝了,然而到了晚上,虞楠裳还是发起了高热。
并不需要请郎中,身为顶尖的暗卫,玄初也是懂一点医理的。他给虞楠裳切了脉息后,整个人怔了一下,神色微妙。
“可是要紧?”傅晏急急问。
“这个,虞姑娘信期将至,受了这般大寒,这着实要紧。”玄初道。
“信期是什么......哦,是那个小日子吧?对,囡囡的是这几天。”傅晏一点就透:“怎么个要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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