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皇帝被从妃子床上叫醒,衣服还没穿好,就见一身煞气的向大成按剑冲进寝宫。皇帝第一反应以为他哪个儿子又举兵造反了呢。再一想又出了一身冷汗:如若是这向大成反了呢?
故而听到向大成说是王显越狱,欲调用龙鳞卫搜寻时,皇帝委实松了口气:“就这事儿啊,向卿委实太尽职尽责了。便是他逃走了,不过暂时不能逼出那孽子罢了,也无伤大碍。就交于京兆尹搜寻就是……”
“陛下!”然而向大成阴沉沉打断了他的话:“臣却以为,若让三皇子与王显逃脱,必将后患无穷,危及社稷!还请陛下体恤臣这一片苦心!陛下若不信臣,那臣还不如趁早回西疆去罢了!”
他气势咄咄逼人,皇帝开始心生不悦。“向卿何出此言!”他按捺着说:“朕自然是信你的,只是龙鳞卫乃是朕的亲卫,从无调作他用……”
而向大成今日的耐心可也少的可怜。“陛下若是担心这帝阙防备,”他本是单膝跪于地上,此时长身而起,前行两步,逼近皇帝:“臣把臣的三万精兵调来,重重围住这帝阙,护卫陛下的周全,如何?”
皇帝被他这赤/裸裸的威胁惊的面上血色尽失。“不、不必了。”他颤巍巍道:“便,便把龙鳞卫借与卿家……”
向大成一走,皇帝砸了一殿的摆设。
第二日,待得知向大成夜叩城门、西疆兵直入京城挨户搜查,以及龙鳞卫回报向大成让他们搜查的并非王显,而是一个女子时,皇帝又砸了另一殿的摆设。
向大成这一番折腾及前后原委传到傅晏处时,却被王显抢先把讯息截了下来。他训诫手下密探暗卫:“一概事体中关系到虞家姑娘的,决然不许在殿下面前透露半个字。”
又思忖道:“让护卫虞家的玄十二来一趟,跟殿下说虞家姑娘诸事皆好,只是因为家中无人,难耐清冷,搬去她外祖宏化候府上小住了。”
果然就把傅晏蒙住了。“王先生这大狱里刚出来也不肯歇息,催命般催着我和他去路城招抚守将罗良。”他跟玄初抱怨:“这一来一去总也要三四日。再加上前面那几日,前前后后我有十来日见不到囡囡了。我本想出发前寻个空子回趟城,以傅三的名义见囡囡一面,偏囡囡又去了侯府,倒是不好见了。”
他唉声叹气,自管沉浸在自己的相思难耐中,却没注意道玄初不自在的神情。
而宏化候府得知向大成这些事,又是另一番情形。
“一早便说陛下糊涂,这向大成肯定会走挟天子自重的路子,倒没想到他这嘴脸曝露的倒快!”老夫人评说道:“宁王咬倒了康王,向大成又咬倒了宁王,却不知,向大成又会倒在哪个手中?!”
“只盼,虞家丫头别再出什么事儿……”来请安的大老爷惴惴不安地道。他身边的二老爷、三老爷也都是一般神情。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却是,担心向大成迁怒于他们府上。
老夫人见他们如此,却是极清傲地笑了一笑:“我倒要看看向大将军还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来!你们且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堂堂宏化候府乃是追随太/祖爷打天下立下的功勋,岂容他这个竖子折辱!”
“是,是,儿子受教。”三位老爷忙恭谨应了。
然而阖府上下到底还是一片紧张,唯恐那向大将军一怒之下,把和府老小下了大狱。
而两日之后,向大将军不负他们所望,还真来了。
还带着虞楠裳。
虞楠裳原计划乘船顺大河南下,直抵南方。孰料还未出京畿范围,便遇上了麻烦。
去年一冬暖和,这大河未曾结冰,航运无碍,岂料这都过了正月,竟来了一股极厉害的倒春寒,和谁一夜之间冻了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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