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未成想得了玄初的信儿,虞楠裳反惊慌大叫。
“什么糟了?”傅晏不解地问。
“我还没有来得及给傅哥哥准备礼物啊!”虞楠裳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上次他来的太突然了,我没准备礼物。本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有的,可是最近几日光顾着准备给侯府的年礼了……怎么办,天都黑了,我连送什么都没想好啊!”
“哦,原来是为这啊。没事的,他必不会计较这些的。”傅晏安慰她。
然而虞楠裳摇头:“他怎么想是他的事儿,我要送他这是我的心意……啊,送什么好,什么好,什么好……”
傅晏眼珠子随着她转来转去:“上次送成碧辉不是送了一套衣服吗,我看就不错——一晚上是不是做不来?”
“做倒是做的来,我手快的。只是若是他的话,感觉送衣服太轻了,也太俗气了。”虞楠裳依旧团团转。
我觉着很好啊,我很想要啊。傅晏在心里说。
“我见旁人家的姐姐们有绣荷包、扇套的,还有打络子的,还有做鞋子的。”苏子也给她出谋划策。
然而虞楠裳还是那句:“太俗,太轻。”
她转了半天,终于拍了下脑袋:“我想到了,我要给傅哥哥做一对护臂。他是习武之人,用得上这个”
傅晏:“什么?你这都会做的?”
要知道护臂不同于其他衣饰,它是皮质的,一般是由有经验的工匠制成,傅晏还从没听说过哪个姑娘家亲自动手做这个。
然而虞楠裳自然不是一般姑娘。“爹爹有段时间很喜欢玩皮革,自己动手做了很多东西,我跟着也略微学了些。”虞楠裳说着,翻箱倒柜地找。不多时,就翻出了一大堆工具和数块皮革。
傅晏伸手翻动下那些皮革,又硬又韧的,又看看那些工具,有各种大小形状不一的刀凿,皆是打磨的锋利闪着寒光的。再看看虞楠裳那白生生嫩乎乎的小手,傅晏摇了头:“还是不做这个了吧,看着危险的很。”
“没事没事,简单的。”虞楠裳认定的事儿,哪里肯听他的劝。立时便动手做起来。
她先在纸上画图样。护臂原本是个简单的东西,然而既是虞楠裳要做给心上人的,又岂会是凡品。她细细琢磨每一处线条与纹饰,画了改改了画,竟废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定了稿。而粗裁出轮廓之时,时间已经过了三更。一边的苏子已经睡成一只小猪了。
“别做了吧,看这样子这一整夜也做不完的。”傅晏劝她:“以后再送也就是了,又不是不见面了。”
“做的完的做的完的。”虞楠裳头也不抬:“阿晏你别管我了,你快睡吧。”
傅晏如何能睡着,他甚至都后悔这么匆忙邀她了:“你还不睡的话,明天见他会没精神的,可不是因小失大?”
“没事的,一宿不睡算不了什么……哎呦。”虞楠裳轻唤了一声,刚她刻刀打滑了一下,在左手上划了浅浅一道血痕。
傅晏一把拉过她手查看:“不许做了!”他生气了。
然而虞楠裳极固执:“没事的,还不是怪你说话害我分神。我回我屋子去做,你快睡觉吧。”说着便收拾了东西走了。
傅晏无法。然而又哪里睡得着。不多时也轻手轻脚起身,摸到虞楠裳闺房窗户外窥探。
屋子里虞楠裳就着一盏昏黄灯光,手持刻刀雕刻着护臂上的花纹。她那样的仔细与耐心,傅晏在那看了许久,她头一直低着,眼睛片刻未曾离开过手下活计。
玄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傅晏身边:“殿下可要回赠虞姑娘些什么?需要属下去准备吗?”
“太俗,太轻。”傅晏却是学舌虞楠裳:“不必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虞楠裳果真忙活了一个通宵。不过到底年轻底子好,早上用冷水擦了把脸便恢复了精神。竟是连小睡片刻也不肯,又去细细理妆。
到得巳时初,玄初依着昨日约定,亲自赶了一辆马车来接人。虞楠裳交代一句:“我去了。苏子在家好好照看阿晏。”便抱着做好的护臂,迫不及待地出发了。
“我今天格外难受,要好好睡一觉,你自己去玩吧,没事儿不要打扰我。”她前脚走,傅晏后脚把苏子打发掉,换了衣装——依旧如之前般黑甲覆面,也匆匆跟了出去。
城门处的盘查已经取消了,傅晏轻松出了城,很快追上了那辆马车。
虞楠裳在家的时候精神百倍,出来坐了这马车一路颠簸,困意渐渐泛了上来。她合了合眼打了个盹儿,不知什么时候起头就歪在了一个厚实肩膀上。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的口脂已经差不离全抹在了那一抹玄色衣衫上。
“啊,傅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起先还有些迷糊,接着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去擦那口脂印子。
“不碍事,再多印几个也无妨。”傅晏说着,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眼前细看: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上大大小小好几个口子,都是她昨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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