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楠裳抹把眼泪,动了一下要往傅晏那儿去的样子,突然又停住了,别扭地扭过头道:“你不是不要理我的吗。”
顾得上记仇了,看来她的情绪已经放松了下来。“我错了。”傅晏诚挚认错,并向她伸过手去。
虞楠裳握住他的手,给他拉到怀里去。“这是怎么伤的?”他捧了她的手臂问。
“是我自己划的,因为坏人给我下了迷药……”提及那两个歹人,虞楠裳又是一阵哆嗦:“他们还,他们还……”她的面色突然一阵苍白,她推开傅晏一个翻身爬起,下炕向外跑去。
她哪里知道自己这似是而非的话在傅晏心里引起多大惊涛骇浪。那两个贼子到底还对她做什么了!傅晏额上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暗中的玄初见傅晏这般动怒,不得不冒险现身请罪:“属下救护不力,请殿下责罚。”他低声道。
这内里详情,非一言半语能解释完。傅晏只以为他根本没救到虞楠裳,故而请罪,他现在心情极差,故而声音便有些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且退下。”
玄初默默退下了——他觉着有点委屈……不过身为顶级暗卫,不该产生委屈这种情绪的。他眨眨眼,面容依旧是从无变化的冷漠。
外面正堂里,崔华予冯檀等一干男子皆是心急如焚,却又不好入内室。便把成碧辉团团围住了,催他讲述事情经过。崔华予给这众星拱月的,心中愈发的膨胀,又识得冯檀、崔华予等人身份显赫,便顺着众人的话,把五分假话说成了十分:“原是我奉命至京郊办差,见到一辆可疑马车,便拦下盘查,谁知就见虞姑娘给他们绑在里面。我便和他们打斗起来。可恼贼子狡猾,使阴招暗算了我,这才让他们逃脱……”
便在此时虞楠裳从内室跑了出来。没曾想外面这么多男子,她愣了一愣,思及自己现在仪容不整,便捂了脸愈发快速地往自己房间跑。
“妹妹!”“楠姑娘!”冯檀和崔华予见了她模样,皆是五内俱摧,也都产生了不小的误解。
冯檀极想抓住她细看看,可毕竟男女有别,这么多人面前,他身为侯府世子一言一行都必须规矩慎重。于是忍了又忍,只得高声唤道:“苏子快去看着你家姑娘!”
“哎!”苏子应一声,慌慌张张跟上去。
虞楠裳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间,跟苏子道:“给我端水来洗漱。”
“哎!”苏子急急端了温水来。只见虞楠裳掬了水使劲儿地搓洗面庞,又连连饮水漱口。
“姐姐,你脸上有伤,你轻点搓。”苏子从没见她这样,不禁有点害怕。
然而虞楠裳置若罔闻,只对苏子道:“换一盆水来。”
等虞梅仁领了女医到家,虞楠裳已经是换了数盆水,犹在不停的洗。此时恰被一口漱口水呛了一下,竟呕吐起来,呕的上气不接下气,泪光涟涟。
“这是怎么了,啊?”与,虞梅仁见状大惊,忙搂了她给她抚背安慰她:“我的乖乖,没事了,没事了啊。”
他的出现让虞楠裳安生了些。“爹爹~”她埋首在虞梅仁怀里,满腹的惊吓想跟父亲说,却又一时说不出来。
“没事了,乖,先让孙大夫给你看看身上的伤。”虞梅仁大掌擦干她的泪,把她一把抱到炕上,这才转头身后同来的中年女子道:“孙大夫,便有劳你了。”
这位孙大夫与虞家也是老相识。虞楠裳看是她才肯放开自己父亲出去,乖乖地任孙大夫查看。
在外面等待这一会儿虞梅仁心中煎熬之情外人无法想象。却听脚步声响,崔华予走了过来。
这里算是虞家内宅,崔华予这般擅自而入,却是有些不妥。他向来礼数周全,这般行径必有缘由。虞梅仁此时心乱如麻,便瞪了他,开门见山道:“不必说了,你和囡囡的亲事,便当不曾提起过。”
“虞先生!”崔华予急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告诉先生,无论楠姑娘发生了何事,我的求娶之心,都不会变。”
这倒有些出乎虞梅仁意料之外。不过他现在真的没心情理会他,便只道:“再说吧……你也再细想想。”
崔华予拱手一礼,转身离开了。
大半个时辰之后,孙大夫终于出来了。
一看她面上轻松笑容,虞梅仁纷乱的心绪总算定了定。
“无事。”孙大夫跟他耳语:“是摔下马车撞了满身的伤。手臂上的伤是她自己为了抵抗迷药划的。肩膀上给捏紫了,还给打了俩耳光……除此之外,那贼子没来得及做别的。”
虞梅仁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她那般洗自己的脸是为甚?”
“到底是给轻薄了一二……”孙大夫指指自己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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